了。”
阿雪干净的脖颈上一点痕迹也没有。
看来戚冷确实很忙,忙得江厉迫不及待想把阿雪叼回自己窝里好好安抚圈养着。
他听见阿雪说:“……如果我写不出来歌了呢。”
江厉指尖一颤。
他眉眼突然柔和下来:“不是跟你说过吗?哥哥赚钱就是为了让阿雪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两人沈默了一会,江雪擡眼:“先去见见他们吧。”
江厉看了江雪一会:“好。”
*
养父母没想到江厉去而覆返,身边还跟了一个顶好看的青年人。
他们以为是江厉的朋友还是谁,虽尴尬但也热情地打了招呼。
——因为这桌菜是江厉买单,养母想试试其他菜色,又招来服务员加了好些,打算吃不完打包回家去。
现在江厉回来了,他们坐立不安,唯恐江厉嫌恶他们贪便宜。
江厉哪里会为了这顿他根本不放在眼里的午餐浪费情绪,除了阿雪以外他懒得观察他人心思。
“他不是朋友,他是我弟弟,江雪。”
江厉拉开椅子先让江雪坐下,又习以为常地坐在他身边。
看了眼桌上满满当当的食物没一样是阿雪喜欢的,眉心微皱——
早知道会遇到阿雪,就仔细些挑餐厅了。
阿雪不算很挑食,不喜欢吃的东西也会吃两口,但吃饱是不可能。
养母一下子噤声,再不敢朝青年那多看一眼。
养父怔了怔,也是有些瑟缩着去看那张格外漂亮的脸,局促道:“……他,他就是……那个什么雪啊。”
“江雪。”
似乎就等着养父开口,青年放慢了语速,清冷冷的嗓音显得温柔:“听哥哥说我出生那天下了很大的雪,所以叫江雪。”
小学时期被人嘲笑像女孩名,哥哥还提了句诗哄他。
说诗里有清傲丶有不屈丶有世间难以寻到的洁净。
说父母为了这个名字斟酌许久,才确定下来的。
那时年少,对这些温暖的爱意总是无法抗拒。
没多久真的学到了这首诗,班上小朋友听见老师念那一句就齐齐扭头看他,眼睛里闪着羡慕的光。
这个场景直到现在江雪都记得。
他记得很多快乐暖心的事情——
奈何父母多年的漠然令长大后的他明白,江雪的雪就是那一场大雪的雪。
跟那些寄予厚望的美好品质不相干。
也没什么。
很多人的名字都是这样来的。
只是哥哥不该在一开始给他期望,让他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每时每刻期待父母对他笑。
“我都丶都忘记了……”
养父接不上来话,养母勉强地笑着。
“没关系。”
江雪的眼睛眨也不眨:“这里很多年没下过那么大的雪了。”
他慢慢地记住——这位母亲脸上痣的位置,鼻子有点大,双眼皮被压得看不太明显了,年轻时肯定很标致。
宋正坤个子高大,只是背有些佝偻,可能经常弯腰做活。
他们的辛苦江雪从未见过,只能从面上的蛛丝马迹里找寻。
他想多了解他们。
宋家夫妇对这里的环境都是陌生的丶不适应的,让江雪想到自己去了他们居住的地方,是不是也会这样?
没关系。
他想。
江雪也很希望像书里描写的那样,脱掉鞋袜下田,让太阳晒得发烫的水尽情浸泡皮肤。
很期待那里的夏天。
江厉望着弟弟的侧脸,眼眸微暗。
阿雪很少主动找话题,连对着他这个哥哥——
江雪坐直了身体,嘴角抿出了浅笑:“我能,能跟你们回家看一看吗。”
“阿雪!”
男人隐怒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江雪慢慢吞吞:“看一看而已,哥哥。”
“……这个,不太好吧哈哈哈。”
养母完全不敢看江雪的眼睛了,她总是错开他的视线,一会落在吃了一半的菜上,一会落在江厉精美的袖口上。
“你这样的人去我们那住不惯的,你还是听江丶江总的话……”
“我会努力习惯。”江雪很笃定地说。
“……”养母干笑一声,不说话了。
少爷不愧是少爷,金尊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