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软玉在怀,即使表情看起来不是那么让人欢愉,可当赵齐仁心中生起漪念之时,当他全部注意力集中到艳无双的唇部之时,那种心跳加快体温升高的感觉立刻让他如醉了一般视线迷蒙。
他想要她!
虽然他已经记不清昨日究竟是如何与刘清雅发生了那样的欢好,可是那种欢好后周身舒畅的感觉却留在了他的记忆深处。
於是,当他抱住艳无双时,内心深处经过一夜发酵已经处於待喷发状态的食髓知味的感觉立刻俘虏了他。
淡雅的体香近在鼻端,赵齐仁无酒自醉,情动而闭眼,“娘子——”
以刚才目测的距离,赵齐仁欣欣然将嘴唇贴将过去。
啪——撞上冰冷。
赵齐仁还未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时,嘴里已经开始漫延一种苦臭的味道。
咂咂嘴……啊呸,赵齐仁迅速吐出——是墨汁的味道。
立即睁眼,才发现自己的脸前是一块砚台,还是正面。
墨汁已经顺着砚台流下,落在她与他的白衣之上,黑糊一片。
砚台之后,艳无双的脸如罩冰霜,“赵齐仁,你敢欺我?”
丝毫不逊於外面冰天雪地的冷度,立即冰醒了还心有涟漪的赵齐仁。
赵齐仁无意识地哆嗦一下之后就松了手劲,“娘,娘子……”
咔——艳无双右手的毛笔被她单手掐断。
赵齐仁再一哆嗦,后退半步,圈住艳无双的手臂自然滑落。
艳无双脸沈四海,气场全开,“赵齐仁,你允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时倒是痛快,可你允了之后是如何做的?你先是不知避讳与知府家的未嫁千金私交频繁,后又公然与她同穿成对素衣出席我祖母的头七之礼,如今更是与她有染在先,你怎么能现在还有脸喊我一声‘娘子’?”
艳无双的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来,她到底是有多眼瞎才能晕了头再嫁他!就算是为了某种目的,她也不应该赌气把自己嫁过去!现在好了,这成婚的事实是怎么也无法摆脱了。
相对仅一尺的距离,在艳无双几乎冲天的怒气之下,赵齐仁刚才的旖旎冲动一扫而空,他下意识地就想开口为自己辩解,“无双,”——他不敢再叫“娘子”。
“无双,我与清雅素来交好,你是知道的,但那绝对只是兄妹之情。昨天那成对素衣的事,我的确是因为没有合适的衣服才临时换上的。这是我考虑不周,如果你介意,我道歉便是。至於你说的有染一事,虽已成事实,却非我所愿。连知府都已经为我正名,你何必揪着不放?”
“我揪着不放?”艳无双冷冷反问,抓着砚台的手用力再用力,她怕万一控制不住当砖头拍过去。
艳无双周身压抑的气流不降反升,赵齐仁空咽一下口水,有种想夺路而逃的冲动,可是,母亲说如果这次安抚不了艳无双那么他就有可能成为尧天国第一个被休的男人,“无双,你不是说让我成熟一点吗?那为什么你不能成熟理智得来看待这次的事情?”
“不要为了这一次小小的错误就抹杀掉我们十五年的感情好不好?想想我们三岁时一起离年出走,六岁时一起玩过家家,我第一次学写字写的是你艳无双的大名,你第一次拿针线绣的是送我的香囊,这些你都忘了吗?啊,无双?”
赵齐仁把自己的声音努力放柔到最大的限度,态度也是极尽可能的讨好。说起一起经历过的十五年,他自己都有些感怀得红了眼眶。
艳无双却笑了,怒极反笑,“十五年,你怎么好意思在这样的时刻对我提起那过去的十五年?”
那只会提醒,她是如何失败了十五年!
艳无双再也忍无可忍,甩手就把砚台砸了出去。
正中赵齐仁脑后的墙壁之上。
啪——砚台碎成数块,白色的墙壁上留下墨点无数。
赵齐仁被吓得又是一哆嗦,再退一步。
艳无双逼近一步,“既然如此珍惜你我的十五年,为什么在笄簪摔碎的时候不急着修补反而追了那个只是有些扭到脚的知府千金而去?”
赵齐仁再退,艳无双再进,“既然如此珍惜你我的十五年,为什么听说我中毒也不急着回来看我?为什么在我倒下的时候没有伸手护住我?为什么口口声声说着想与我厮守一生转身却又送了那个说什么脚伤未愈的知府千金回府?”
一句一进,话完,赵齐仁也被逼退到了门口。
艳无双积攒已久的怒气一发而不可收拾,“十五年,十五年来,你除了口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