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不上喜不喜欢,看上去挺好看的,就买来了送你。”
池慕没懂裴嘉之的言外之意,就看他点了点头,说过段时间再戴。几个月后,佑嘉收购那家公司的新闻传开,裴嘉之戴上了表,池慕才慢半拍地从江远的口中得知,他买错了表。
“我快笑死了,裴嘉之打开盒子看到手表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可惜我看不到。”江远毫不留情地哈哈大笑,“难怪他把收购的事提上了日程,我还纳闷呢,怎么推进得如此高效。”
池慕颇觉丢人,找了个由头买了块新腕表,催着裴嘉之换了,这事将错就错地过去了。偏偏通晓内情的江远不放过他,动不动就拿这件事找乐子。
“我没记错的话,那是你一年的片酬吧。”江远火上浇油,“幸好你演的是文艺片,薪酬低得不能看,花完了也不心疼。这要是赚得多了,得花多少冤枉钱,裴嘉之补都补不过来。”
“闭嘴,江远。”池慕忍无可忍,“好笑吗?怎么没笑死你呢?”
“你还不许我笑了。”江远压下笑意,“有本事你对裴嘉之说去。”
雪天路滑,安全起见,江远踩下了刹车,放慢了车速。就在这时,车后响起了沉闷的喇叭声,预示着后车将要超车。他熟练地打着方向盘避让,池慕百无聊赖地看向窗外,只见一辆银色的轿车顶着漫天的雪花,从右侧车道超过了他们。
“那不是裴嘉之的车吗?”
池慕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前方的车辆,在车灯的照射下看清了它的车牌号。
“真的哎,他也走的这条路。”江远眯了眯眼,同样认出了裴嘉之的车。
“你快追上去,和他并行。”池慕下了命令,“考验你开车技术的时候到了,成败在此一举。”
池慕的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决,江远莫名地受到了蛊惑。他双手握着方向盘,听着雨刮器的嗡嗡声,两眼盯着裴嘉之的车尾。
雪花争先恐后地扑了上来,扑面而来的雪花被车灯照射,融进了坚硬的路面。
江远一刻不敢放松,神经紧绷到极致时,人常常会冒出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雪夜追车,听上去像是小说中的情节,可它确确实实地发生了,而我就握着方向盘。江远苦中作乐地想。如果这是别人和我描述的情景,我会觉得很荒谬,但当我真的这么做时,却不觉得有什么可笑之处了* 。
他瞥了眼贴在车窗上的池幕,忽然觉得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想去就去吧,我支持你。”
车子犹如离弦的箭,从左侧车道追了上去。池慕摇下车窗,大声喊出了裴嘉之的名字。
“裴嘉之!”
驾驶位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裴嘉之的侧脸。
池慕心跳得很快,竟不知说点什么。雪愈下愈急,宛如急促的心跳声,在他和裴嘉之中间构起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说话啊。”江远急了,“想说什么就尽管说,雪下得这么大,裴嘉之听不听得见还不好说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池慕深吸一口气,一时间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
他们所在的城市很少下这么大的雪。车载的无线电广播里,已经传出了暴雪预警,而距气象台上一次发出预警,还要追溯到《致云雀》上映的那一年冬天。
池慕百感交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有一句话在心里打转。
“裴嘉之,我们——”
他没说完就哽咽了,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簌簌的雪声盖过了池慕的抽泣,裴嘉之握着方向盘的手轻轻一动。
他在开车,回不了头。
池慕狼狈地擦了擦眼泪,调整好心态。这雪下得和那年的圣诞节如出一辙,然而物是人非,怎么不令人触景生情、泪流满面呢?
“别怕,池慕,勇敢地试一次。”江远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这次不说,下次就没有机会了。”
他转动了方向盘,在保持安全车距的前提下,与裴嘉之的车并行。
“我一说完,你就加速。”池慕下了最后的指令。他鼓足勇气,透过急速下落的雪凝视着裴嘉之的脸庞,说出了那句埋在心底的话。
“裴嘉之,我们可不可以不离婚?”
尾音颤抖,穿过了交加的风雪,撞击着裴嘉之的心口。
江远猛踩油门提速,超过了裴嘉之的车。寒风席卷,车窗没有关上,池慕冷得瑟瑟发抖,泪水一串串地滚落。
他抑制不住地失声痛哭,江远也不管,任由他宣泄情绪。
一片冰凉的雪花拂过了池慕脸侧,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车子疾速驶过,将纷飞的雪花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