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之上,横亘着一段残缺的秦长城,
马超擦拭着手中虎头枪上的血,喘着粗气,靠坐在城墙边,这时,另一个青年将领同样气喘吁吁地坐在他旁边的,不是旁人,正是,西凉,雅马岱!马岱甩了甩手上的血,对着马超说道,“大哥!我们三次突围全被打了回来,再这么下去,我怕弟兄们撑不住了!”马超脸色一僵,“三次突围一共损失了多少?”“折了近千人了!大哥!”“唉!”马超长叹一声,“兄弟们带的干粮还够么?”马岱也是神色黯然,“干粮还够,就是.....”“有屁快放!”“水!不吃东西,兄弟们还能抗,可这没水喝,任谁都扛不住啊!”“妈的!”马超将虎头枪往地上一杵,猛地起身,“与其被困死在这,还不如跟他们死磕!”马岱揪着袖子,把马超再次拽在地上,“歇会吧,大哥!兄弟们渴的嘴里都冒烟了,歇一阵子再突围吧!”闻言,马超也是虎眸环伺,不说旁人,就连自已的几个亲卫,都是嘴角干裂,嗓子像是风车似的,呼呼作响,可!马超心里比谁都清楚,如今这种局势,步度根围而不攻,就是在等着自已军中将士饥渴难耐,军纪涣散之时,再一拥而上,全歼自已这两万精骑,当下,马超一狠心,对着旁边的马岱说道,“不能等了!拖下去对我们更不利,召集弟兄们!再次突围!”......马超的第四次突围依旧以失败而终,因为这步度根压根就不跟他正面打,只要是马家军全力冲锋,步度根就令前排的骑兵边退边射,这鲜卑人的骑射技术,可是自小就练就的本领,马超一顿冲锋下来,不仅没打开缺口,反而是自已损兵折将。再次被逼回到长城底下时,马超已经累得两眼冒星了,只得闭上眼睛,狠狠地咽着口水,来缓解火辣辣的喉管。忽听耳边传来嘈杂之声,马超叫来马岱,询问出了何事,“大哥!一个老兵渴得受不了了,把同营的一个兵卒的马给杀了喝血,那个兵卒见自已的爱骑死了,当即红了眼,转头就把老兵的马也杀了,随后,两个人扭打在一起。”马超缓缓睁开眼,突来的强光刺得他只能半眯着,心中绝望之念涌起,喃喃地道,“这是要兵乱了啊!唉~!”沉默了些许过后,马超缓缓起身,走到自已的坐骑‘里飞沙’前,轻轻抚摸着马头,接着将马牵至兵卒中间,虎目环视,开口道,“兄弟们!是我马超无能,才致使大军被困于绝境,如今我别无他法,只有爱骑一匹,兄弟们可将此马宰杀,喝血吃肉,有了力气之后各自突围吧!”顿了顿,接着说道,“一切罪责皆是由我而起,诸位若是能侥幸逃脱,莫要忘了同仇敌忾之义,诸位,请受我一拜!”说着,一撩裙摆,俯身跪地。众人赶忙上前搀扶,几个亲卫此时已经眼眸通红,哽咽着马超扶起身,之后跪于面前,“少将军,您何必啊!少将军!”就在这马超军中一片哀嚎,士气已低落至谷底之时,忽听东南方向,传来一阵子喊杀之声,马超腾地转身看去,只见远处,一面黑色大纛迎风招展,同时,东南方向的鲜卑骑兵乱做一团,战马的嘶鸣声、兵戈交接的金鸣声络绎不绝。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援军来了!!!”霎那间,那股子哀兵之气一扫而光,一众兵卒眼中也泛起了希望之色。援军?马超心中暗想,难道是父亲将羌族击退了?转而来救援自已?!不可能!由张掖至宣威,就算是上等骑兵,日夜不停,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怕是难以赶到, 那是谁?马超百思不得其解!?还有谁肯来救我?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年轻的身影,难道是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与我乃是敌对,若是他能不趁机攻取武威,已是仁至义尽了,怎么可能来援我?再说了,除非他能未卜先知,否则,就算他想救,也来不及!黑色大纛?到底是谁?算球了!想不通不想了,马超终于舒展开眉头,那本属于他的豪杰之气重归,这时候,‘里飞沙’也不用杀了,纵身上马,轻勒马缰,手中亮银虎头枪一挑,对着身后众人说道,“援军来了!我们两面夹击!定能突围出去,兄弟们,随我冲!”在马超的带领下,马家军一万多的精骑,如一道洪流一般,冲向了东南方!......与此同时,被突如其来的一波冲击搞的晕头转向的步度根,此时也正逼问着自已身边的这个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