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早上，习方南是被狗叫狐鸣和杂乱哄闹声吵醒，他起身朝窗外望去，发现几个牧民正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木棒或铁锹。朝木棒挥舞的方向望去，一只皮毛油亮的棕褐色狐狸正在众人的围堵中疯狂乱窜。

有个牧民牵了条土狗，指挥土狗去截狐狸的去路，但当土狗呲着牙，冲狐狸的咽喉咬去时，那个牧民又会眼疾手快地把土狗硬扯回来。

这是一幅很奇怪的场面，所有人都想去抓狐狸，但当狐狸真的冲某牧民奔去时，牧民的下意识反应是赶紧躲开。

最后，狐狸被一群人围在墙角，可能是惊吓过度的原因，狐狸咧着尖嘴，抽搐似的来回摇头。

这时，院子的一角传来熟悉的说话声。

是白桥！

“你们围在那儿干什么呢？”白桥问。

几个牧民用蒙语激动地解释着什么，习方南一句也听不懂，不过他敏锐地发现白桥皱起眉。

趁牧民放松警惕之时，狐狸突然一跃而起，从一人的两腿之间窜了出去，保持着摇头晃脑的丶龇牙咧嘴的样子，向白桥的方向奔去。

狐狸很小，甚至还没有白桥的膝盖高，可那副鬼上身似的神经质举动，让习方南莫名地揪起了心。

“当心啊！”屋子里的习方南下意识叫了出来。

当然，屋外隔着老远的白桥肯定没听见。只见他气定神闲地站在，待狐狸离他两三步远时，长腿一擡，对着狐狸腹部狠狠踹了一脚。没等狐狸哀叫挣扎，白桥下一脚直接跺在了狐狸的脖子上，碾了辗，几秒就断了气。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小动物，片刻就死在了自己脚下，白桥见惯了似的没有一点惋惜之意，转身冲牧民快速吩咐了几句。

一时间，习方南的心情有些烦躁，他一直想忘记白桥沈默冷酷的那一面，忘记他举起枪丶瞄向猎物的场景，忘记白乐那句刺耳的话。

原本习方南站在白桥的那一边，很是担心他，现在却不由自主地可怜起地上那只被拧断脖子的狐狸。

处理完狐狸，白桥准备回屋。一擡头，发现习方南正望着自己的方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此时，两人隔着玻璃窗，心里也是。

就在习方南眼眸一垂，要躺回床上的时候，白桥忽然弯下腰，开始脱鞋和袜子，光脚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接着，他又脱了外衣，把鞋袜包了起来，用蒙语叫来一旁的牧民，嘴里嘱咐着什么，把这包东西一起给了他。

白桥是叫着“冷啊冷啊”快步走进屋里的，他仿佛看不见习方南脸上奇怪的神色，冲他讨着欢儿：“入秋以后一天比一天冷，我手都冻僵了，快帮我捂一捂。”

习方南心有芥蒂，不吭声，向旁边侧身躲过。

白桥只当没看见，手刚要贴上习方南的脸，忽然止住了：“不行，刚才碰了脏东西，得先洗洗手，狂犬病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习方南的眼睛立刻瞪了起来：“刚才那只狐狸有狂犬病？”

“对啊，你没看跟疯了一样。昨天晚上跳进羊圈里，连咬三四只羊，还想咬狗。”白桥耐心解释着，“像这种疯狐狸还有它咬过的所有动物必须坚决扑杀，全部烧掉。”

“这么严重。”

“那当然，你没看我鞋上溅了点儿血，直接把鞋子袜子全脱下来，一起烧掉了。”白桥加重语气，“否则病毒一旦扩散开，后果不堪设想。”

习方南的心情一下子松快了下来，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啊。”

白桥挑眉一笑，反问：“不然你以为呢？”

习方南知道自己刚才错怪了白桥，也知道白桥将自己的心思一眼戳穿，等着他认栽。

可他习方南是认错的主儿吗？

“瞧你，衣服扣子都系错了。”习方南扯开话题。

“嗯？”

白桥低头查看，可习方南早就手快地解开了两颗，这时也分不清到底扣错没扣错了。

解了“系错的”扣子，习方南没有再系上的意思，手指顺势从衣角潜了进去，指尖在白桥紧实的腹肌上画着圈儿。

白桥眼神一晃，又长长地“嗯”了一声，眼睛不受控地在习方南的俊脸上打转，缠缠绵绵的情~欲有燎原之势。

这回轮到习方南装作没看见了，他如水的眸子轻轻地在白桥脸上扫过又垂下，指尖沿着腹肌间的沟壑，不轻不重地划着，慢慢向下。

白桥的心脏咚咚快跳起来，习方南这般明目张胆的勾yin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