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华步步后退,他不敢正视花下审视的眼睛。
花下自然有气。
当年她便自我怀疑,明明她什么也没有做,性格也招人喜欢。
山已为什么就讨厌自己。
原来都是江辰华从中作梗。
可她从来都没有怀疑江辰华,因为他一直披着正人君子的皮囊,把他最好的一面蒙住了花下的双目。
“飞仙,当从善豁达。”花下说完,便与江辰华擦肩膀而过。
江辰华怔在原地。
他在世人眼里本就从善豁达。
他是人人都会夸的正人君子,与世无争,却心系苍生的上穹秘术师。
他的秘密,却将他所有的光鲜暗然失色。
花下推开门,便看到山已和月倾之站在门前。
看来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
里面的对话也都听见了。
山已大概也是今日才知,当年他都错过了怎样的花下。
他的眼里,充满了愧疚和惋惜。
“你好些了吗?”花下看着山已,声音柔和地问道。
月倾之瞪大不可思议的双眼,听听,对江辰华说话的时候,语气冰的像能扎出血,对山已却温柔的像一阵和风轻拂发丝。
山已也受宠若惊。
这一路来,他还在想见了面要怎么开口,是该说对不起,还是说你还好吗?
当他站在门外听到花下训诫江辰华的那几句话时,他又不敢了。
他在想,花下对待为人正直,心怀苍生,更是钟情於她的人都这么冷淡,不讲情面。
那么,像山已这种狠狠负过花下,又差点杀死花下的大恶人,是不是根本没有资格同花下说话?
不若直接把脑袋献上。
可山已怎么也没有想到,花下竟关心他。
他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山已即开心,又害怕。
害怕是自己的错觉。
“好,好多了。”山已此时没了底气,说话也格外的小心。
花下伸手抓住山已的手腕,灵力漫入山已的心脉,他瞧着花下,自己的耳尖血红,慌张地将手缩了回去。
花下又将他的手扯了过来:“别动。”
在疗伤呢。
月倾之已经默默走开,这种时候,她像个多馀的存在。
而屋内的江辰华看到这一幕,心碎一片一片,怎么都拼凑不齐了。
他连山已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尾巴断了?”花下瞧着拼命放空的山已问。
山已微微点头。
天雷一道接一道劈下来,漂亮的尾巴自然保不住,但他保住了花下,他便觉得一切都值得。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有办法帮你恢覆。”花下松了手。
山已此时脸色大好,除了尾巴,其他的伤势已经痊愈。
“花下,不用为我费用灵力,眼下玄姬将醒,我们要时刻警惕。”山已凝重地看着花下,他眉眼忧色郁结。
他一直都知道,玄姬要置花下於死地。
甚至污蔑苍生之眼在花下手中,如果她野心蓬勃,必将毁世再创。
可他知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苍生之眼。
只有碧落天光盏。
山已相信花下,她心中的善恶比谁都要分明,她的心性比任何人都豁达。
花下看着山已眼中的优色,有些感动:“你来上穹,是担心玄姬对我不利?”
“是。”
花下微微一笑。
“那,我们成亲吧。”
......
上穹花下回归的消息传遍九国。
上穹花下与上穹山已成亲的事情也传得沸沸扬扬。
这是怎样的盛世,两位第一秘术师强强联手,那这上穹岂不是全门派第一?
谁以后还敢惹上穹的秘术师。
於是大家又开始押注,这上穹境的境主只有一位,这二人成婚后之,境主是山已还是花下?
人人都好奇,本着看热闹,但此事在上穹境也悄悄进行。
花下和山已穿着婚服,面对面端坐,看着桌上画着花下境主,山已境主的一张红布。
花下看着山已问:“你会押谁?”
山已将自己的内丹拿出来,押在了花下的名字上:“你。”
花下无聊地咬了一口苹果,她说:“我还以为你会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