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秘术究竟施展到了何处。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往前迈出一步, 便穿进了公主的寝殿。
殿中的书稿散落了一地。
容音看着公主的字迹被踩在脚下,忍不住看向金柜,门被打开了, 地上还蹲着一个人。
好像是一身银甲的凤此青!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你!”凤此青将手中厚厚的纸搞一抛,甩在了容音的脸上。
容音擡起手, 捡起了一张纸。
上面写着“我与此青大婚, 亡於花轿,阴阳两隔。”
凤此青发了疯。
他推翻烛台,一把火将公主殿烧了。
容音惧火, 只能退出公主殿。
这时,撞到了一人。
容音回头一看, 竟是一身便衣,神情沧桑的凤此青。
容音怔住。
她再往殿内一看,里面还有一个凤此青穿着银甲发疯,最后提着剑从里面杀了出来。
嘴里一直念着“还我潇湘,还我的潇湘!”
最后离开了。
容音明白了。
身边这个凤此青, 是外面那个世界的。
所有因果,已经梳理通顺。
他自然就会出现在容音的面前。
“我想看一看,礼国公主在宫里的生活是什么样子?”
凤此青曾经只把慕容淑丽当政治工具, 却未曾把她当个女子来了解。
容音双手捏诀, 结出上穹大印。
一片杏花落在地面, 荡起了一圈粉色的光晕,向礼国光速蔓延。
很快,便结出一个关於慕容淑丽的过往的恢弘场景。
三月初三, 风和日丽
宫来里来了一位顶级画师, 一袭玄色直裾, 裙腰间挂着一只中指长短的白玉笔, 笔毫是火红的狐狸毛,行走间,红色的笔毫随着衣袖盈盈飘动。
新来的宫女在花园里布置作画的场景,一张比被子还大的白色狐皮缓缓铺在青草丛中。
新来的宫人都没见过世面,见到如此漂亮的狐皮都张大嘴巴说不出话,纷纷跪下来,双手触摸上面的毛绒。
负责布置这里的掌司走了过来,见一群孩子围着那片狐狸皮,连忙清了清嗓子:“公主之物,岂容你们玷污?”
众宫女被呵斥退下,各忙各自的,也不敢支声。
“你随我去请公主。”掌司突然来到容音身后说道。
容音现在刚好顶替了一年前刚入宫的自己,只能点头跟上。
慕容淑丽此时还在昏睡,殿中跪了七七八八的太医,还有国主慕容楚一直守在榻侧。
慕容楚执着慕容淑丽的手,轻轻地喊着:“阿姊,快醒醒。今日该画像了。”
饶是如此温柔的呼唤,慕容淑丽也没有回应。
“阿姊,睡着画像可不漂亮,快醒醒!”慕容楚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叫醒她:“醒着让画师把你画得美美的,给你心心念念的公子青看看,好教他快点来娶你呀。”
此刻殿内只有慕容楚的声音,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这时,慕容楚身边的公公看不过去,冒着杀头的风险小声说:“陛下,乐国使臣明日便会还朝......要不准备软轿把公主擡出去?”
慕容楚目光狠厉,恨恨地看着满地的太医,气极大呼:“废物,都是废物。”
说罢,放下慕容淑丽的手,起身走出几步:“给公主整妆,擡出去。”
退在两侧的宫女连忙上前,给慕容淑丽整妆。
高贵的公主就像一只提线木偶,任由她们摆弄。
最后被扶上了软轿,一路擡到布好景的花园里,狐狸皮上已经放了一张小榻,榻上散落着粉色的花瓣。
宫女将慕容淑丽从轿中扶出来,轻轻地放到那张小榻上。
新来的小宫女没见过这场面。
但画师却见怪不怪,习以为常地站在早已铺陈好的画纸前。
乐国使臣还朝前,必须在三个月之期内,传一幅公主的画像。
可慕容淑丽很多时候都昏迷不醒,为了上交画像,不得不以这样的方式完成画作传送至乐国。
狐狸皮毯上是鲜红的玫瑰花瓣,矮榻上铺着一层紫纱,慕容淑丽侧身枕着手臂上,手掌下还搭着一束花。
阳光之下,就像憩於花下的仙子。
都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