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此青举着妖符在容音的脖子上一抹, 沾了她的血。
容音感觉脖子好像被什么昆虫咬了一口。
“七日七时七刻,大人莫记岔了!”得逞的凤此青举着沾了容音鲜血的妖符提醒。
容音脖子上还架着剑,不能奈何。
但这个仇她记下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凤此青收起符纸, 满意地转身,又从窗户飞了出去。
容音破口大骂:“卑鄙无耻!”
欺软怕硬, 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别跑啊?
门外的山已听到卑鄙无耻四个字一脚将门踹开了。
他认为容音是在骂他, 所以他生气了。
踹门进来的山已冷冷的问:“你究竟对我何处不满?”
难道就因为要把她送回上穹,她就在这里破口大骂?
容音一只手捂着脖子,委屈巴巴的看着山已。
她哪里敢对山已有什么不满要大声说出来?
这种时候, 她都恨不得自己就是一个哑巴。
容音现在需要凤此青带着自己离开,就不能将凤此青来这里威胁她的事情说漏嘴。
山已是个滴水不漏的人, 守时符自然也不能提,这个委屈,她只能咬牙吞了。
“刚才有只蚊子咬了我,不是在针对大人。”容音的手还捂着脖子的地方,为了让山已相信自己, 她将手掌抹了一下脖子伸到山已面前。手指沾了一点血,容音委屈道:“喏,蚊子血。”
山已的眼眸一沈, 那可不像一只蚊子咬出来的血量。
他一步一步朝着容音靠近, 容音意识不妙又将手捂住脖子往后退了几步:“还有点痒。”
容音暗叫不好, 山已肯定是来检查她的伤口。
容音急中生智,连忙捂着肚子说:“啊,肚子疼。”
说着就从山已的身旁拐了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回头, 歉意道:“大人, 你先在此等一等, 我去去就来。”
山
已莫名其妙的被扔在这里。
这算什么事?
容音走后,山已的目光落在了容音收拾好的一个小包袱。
山已的神情变得覆杂。
他本来装了一肚子的怒火,却在见到这个勉强叫做行装的包袱,化作了毛毛雨。
容音竟然穷的只剩下这么点东西了吗?
这还是花下该有的配置?
山已很好奇,单手拎起了容音的包袱,他不用打开看也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两件贴身的衣物,一把断了两根齿的桃木梳,以及两个没有吃完的甜橙。
堂堂上穹境的境主,竟寒酸至此。
也不怕在上穹境丢了自己的脸面?
山已放下容音的包袱,没有等着她回来就先离开了。
容音处理好伤口,竟在楼下大堂看到了山已。
他往那里一坐,自成一道雅俗共赏的风光。
周围的食客,无不多看他一眼,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女子,偷偷望他一眼,便娇羞低头喝一口茶,耳尖都红了。
老太太虽不害羞,但她们喜欢明目张胆地打量,甚至私下打听:“那个少年是哪家的郎君,长得如此标致?也不知道家中是否有了亲事。”
容音忍不住一笑,不愧是山已大人走哪儿哪就受欢迎。
的确,长得像他这样的,是个女人都会喜欢吧。
但如果知道他是一只狐狸精,喜欢的人一定会更多吧。
谁不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呢?
容音也喜欢呀。
“山已大人,你吃过早饭了吗?”容音在一众打量的目光中走向他,微笑关心道。
山已的目光缓缓擡起来,落在容音的脖子上,上面有个小红点,瞧着是像蚊子叮过的,他也没再疑惑。
“吃过了。”山已淡淡的回答道。
容音保持微笑,开始环顾四周,见没有可疑之人后便小心翼翼的来到山已面前,因为她是站着山已是坐着,要想说悄悄话,她还得俯个身,低个头凑到山已耳边。
山已突然屏住了呼吸,心跳开始慢了一拍。
她要干什么?
容音越靠越近,几乎要贴到山已的脸。
她可不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耍流氓,而是接下来她要说的话是旁人不可以听的小秘密:“大人,生死契什么时候解?”
山已身子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