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节
欢抽烟的男人!”
车里没有烟味,关陆不知怎么暴露的。四下一看,原来忘了清烟灰缸,他烦恼时习惯烟抽半支便熄灭,车载烟灰缸里插得满满的,长短不一,像市区高楼林立的景象。
一车开去,下车无需请柬,丽萨是熟客,挽着关陆的手就进门了。到下车,关陆已经知道她有八分之一荷兰血统,除了骑马还喜欢网球。她讲了一路的“骑白马的不是王子,骑黑马的才是”,走了几步,将披肩拉起一道缝隙,疑道,“顶扣好像松脱了,快帮我看看!”
小型鸡尾酒会,着装要求不严,她穿了一条红色的花苞裙,束腰。从背后向前看,腰是腰,胸是胸,绝不是苏樱那种身无二两肉的小丫头片子。
猛见到少女的玲珑曲线,关陆不免呼吸不畅。丽萨热情而坦率,像一串富有感染力的重音符,青春和荷尔蒙的影响力超越了性向。稍后关陆反省,欲求不满了。
丽萨雀跃地说,“今天是我的生日。”
关陆刚拿了杯饮品,此时想,哦,生日,那待会含蓄点跟她讲。
关陆没有拒绝女人的技巧,两种女人和他相处融洽:一是缺乏安全感的小丫头,二是母爱过剩的大女人。丽萨不同,她先是被外表吸引,短暂相处,性格合拍,便大方传递恋爱讯号。双方都乐意的话,性也不是禁果。
关陆无奈,他更偏爱和东方现代女性打交道。
他们站在窗帘边,很偏僻。酒会开场四十分钟,厅内自发结成三五小团体。姚韶庭端着酒逐一招呼,到哪都能成为中心。
关陆思忖了一下,从文化背景的角度拒绝丽萨太麻烦,不如直接告诉她,我只喜欢男人。
丽萨望着他,嘴唇失落地抿成直线。她甩甩头,质问道,“不,你对我没有感觉可以直说,为何借口推脱?”
关陆愕然,出柜没人信,什么世道。侧头看了眼对他举杯丶正看好戏的姚韶庭,索性对丽萨说,我心有所属。
她紧张许久,闻言却松了一口气,甚至拍他肩膀,“我姓迟,你知道他们叫我什么?不是迟小姐,是迟到小姐。读书迟到,约会迟到,不想恋爱亦被人捷足先登!冒昧请问,这回我迟了多久?”
关陆好笑,“不久,也就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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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萨被逗得咯咯娇笑,像花枝乱颤。没笑多久,她的一位女伴赶来,女孩们附耳低语,丽萨拎上提包,立即起身,情急道,“我要走了!唉,‘汝等当知,他比马略更可怕!’”
这回,关陆也搞不懂她引了谁的话,这姑娘该去跟西方历史学家谈恋爱。姚韶庭见他不明所以,见那边王福生进来,笑道,“不受欢迎的追求者,丽萨当他是恺撒。”
王福生受海外教育,他回宣台时关陆正好离开宣台,打了个时间差,不熟。关陆只知道王父是船务生意起家,娶了位大小姐,就不仅仅做船务了。王福生念过法律,没接管家业前促成了王家和毕家的合作,与毕少爷传过一阵子同志疑云。后来毕家烟消云散,流言也烟消云散。不过怎么洗牌都好,宣台社交圈始终大分两派,王,刘,林,姚,钟这几家老派和以苏家为首的新派无甚交道可打。新旧家族更替,此消彼长,在哪都是常态。
这几年,王福生致力於漂白,脾气不火爆了,个性仍是霸道。
姚韶庭不愿王福生为丽萨与关陆争风吃醋,她作为主人家,并不急去招待王福生,而是站着同关陆说话。关陆渐露心不在焉,姚韶庭见了便想,毕竟是年轻无畏。
她这一天,穿了双定制高跟鞋。之前试过,但新鞋足有八厘米,站久了酸痛难当。这种痛苦,只有自己知道,谈话当中,姚韶庭几度变换站姿,借此转移重心。
等到王福生走近,关陆望她一眼,再看脚下,竟带她稍退。拉开一张餐椅,请女主人坐下休息。
关陆举手之劳作出这一举,姚韶庭只觉心中种种感受交汇,一时微妙得很,说不出对关陆是谢还是怨。她和他之间的关系,隔着魏南,已经够乱。如此就好,她索性也不再去管,歇一会儿,招来女佣,换鞋去了。
关陆拿杯酒,坦然招呼道,“王老板。久仰。”
不想王福生知道他是谁,回了一句,“关先生。”
离得近了,闻名不如见面。丽萨无心的戏言确实挺准,王福生有点年轻的恺撒的意思,笔直笔直,但就是所有女人的男人,所有男人的女人。关陆几乎是搭讪,问,“我们应该认识?”
王福生就挑眉,说,“前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