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安早已期盼多时,收到信后,很快就和刘水生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就在当天下午。?a.b\c_w+x·w+..c¢o_m*
两人也没走远,约在了京郊的明心轩,地方清静,也方便说话。
多年未见,忆往昔总角之交,忽而冠裳。
张平安心里是既激动又感慨。
在茶室里难得的有些坐立不安。
刘水生因为临时有事,在商号那里多耽搁了一会儿,反而晚到了一些。
“叩叩叩”,伙计帮忙在包间门口轻敲了几下,恭敬道:“张老爷,您的客人到了!”
“进!”张平安扬声应道。
门被轻轻打开,只见刘水生正背着手,含笑晏晏地站在门口,五官模子就是张平安记忆中的样子。
但相比于从前的稚嫩,刘水生现在明显沉稳干练了许多,眉目舒朗,虽着锦袍却无奢靡气,反而透着三分谦逊,带着浓浓的儒商气质。
头发用一根乌木簪干净利落的束起来。
只在含笑时眼尾略弯,眸光不经意中带着几分特属于商人的精明。
老实说,这与张平安想象中的形象还是有些区别的。
从前刘水生的性子可是再跳脱不过的,机灵又狡黠。
跟现在区别很大。\x~i+a.n,y.u-k`s~.?c`o_m?
“平安,好久不见了,你跟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刘水生率先开口道。
随后随手打赏了伙计一块碎银子,把人打发走了。
自己毫不见外的走过去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张平安见此也很快反应过来,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看来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人还是那个人!
“我比你先到京城,按理来说我是东道主,怎么能让你自己倒茶,我来”,说着,张平安接过茶壶,帮忙添茶。
又将煮茶的炉子里的炭火拨了拨。
“少来这套,你跟我还要分的这么清是吧?!”刘水生笑着摆摆手,没好气道。
然后砸了一口茶水,道:“别拨炭火了,就喝温茶挺好,我这人也不讲究这些!”
“行,听你的”,张平安笑了笑。
三言两语间,两人之间的陌生感就消失了大半。
刘水生先问了问家里人的近况。
虽然之前两人书信往来,张平安也提过不少,但到底比不上亲口问踏实。
张平安挺理解的,也耐心回道:“家里人都挺好的,大哥二哥都在漕运上做事,还混了一个小头头,日子不算大富大贵,但也安稳,伯父伯母身子也还好,这些我也都是通过家书知道的。?8\8`d,u^s_h*u+w+a`n\g~._c,o.m!
说实在的,你要担心你不如自己亲自回临安一趟看看,岂不安心,我也好几年没回去了,等圣上办完庆功宴,我肯定要请奏省亲假回去,不如你跟我一起?”
刘水生闻言欲言又止,手掌摩挲着杯子没说话。
手背上不经意中露出几道陈年伤疤。
张平安见了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弄的?手上这么多伤?”
“嗐,都是以前讨生活的时候留下的,没啥,都好了”,刘水生被拉回思绪,听后满不在乎地回道,却回避了之前的问题。
张平安揣测道:“你是不是怕吴家人多想,所以才为难?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我倒可以去帮你说说,我在京城还有几分人脉,吴家再怎么势大,说到底也只是商人,料想这几分薄面应当还是会给的。”
刘水生叹了口气,摆摆手道:“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肯为我出头,不过我顾虑的倒不完全是这,主要是赘婿这个身份不好听,我回去也只会让爹娘脸上无光,唉!”
张平安听后忍不住板起脸,不赞同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虽然我不在临安,但我二姐夫,也就是你二哥,信中说了多次,伯父伯母为了你这事儿都哭了好几场了,只是山高水远,又不太平,他们不能去胶州,否则早就去吴家寻你了,哪会因为你赘婿的身份看轻你,你这是多虑了!”
“唉,你不明白啊,吴家关系复杂,我就怕家里人因为我的身份以后被牵连,被人说道,你也知道,就是在咱们乡下,穷的打光棍的男子也很少有入赘的,让我再想想吧!”刘水生道。
其实这事他已经犹豫很久了,但依然很难下定决心,世俗的眼光他不得不考虑。
“当时咱们分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