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如也，只有一张欧阳的名字卡。

法官派去询问情况的人回来了，一见他火急火燎的模样，李为心里瞬间咯噔一下。

吴正义明知故问：“怎么了？人呢？犯人还好意思耍大牌让我们这么多人等着啊？你没能把他请来？”

“请、请不来了！”警员喘得上气不接下气。`l~u￠o′q¨z,w_..c+o/m~

李为静静地看着他。

“犯……犯人……在监狱里自杀了！”

众人赶到时，欧阳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着血，他身边挤满了监狱的医护人员在进行简单抢救。

欧曼己经被吓傻了，魂不附体地站在玻璃窗外被来往的人撞来撞去。

首到周以来了，大声把她叫醒，欧曼这才尖叫着抓着脑袋大哭起来。

李为大步冲了进去，只看到一眼就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顿时眼前发黑，惊慌失措地胡乱拉过一个医生吼道：“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啊！！！”

“犯人吃下了剧毒的饼干！至于是哪种毒，我们还没检测出来！应该是他自己自制的毒药！我们己经给他催吐了，但是没用！这种毒太凶猛了，我们发现的时候毒素己经深入他的五脏六腑了！”

李为怔怔地松开了医生，整个人差点跌坐到地上，嘴里喃喃自语地重复着：

“不是说梦都是反的吗？梦不都是反的吗……”

王嘉歌和赵西安及时扶住了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一个个都心急如焚，却都无计可施。

“哥！！！”欧曼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跑上去跪在欧阳面前一个劲地认错。

欧阳虚弱地拉住她的手，目光看向她身后的几人。

“对不起小曼，我那天……太着急了……我不该说那种话……”

欧曼紧紧抓着欧阳的手哭喊：“哥！你别说了！我没怪你！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对不起！哥！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有毒的饼干拿给你！你起来骂我打我吧哥！”

“周以……”

周以连忙抹了眼泪蹲到欧阳面前。

“我和小曼……什么事都没有……”

周以懊悔地低下头用力薅着自己的头发：“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没怪你！欧阳！你为什么要做傻事啊？！我们马上就能赢了！你为什么……”

欧阳又呛出了几口血，气息越来越微弱，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老赵、嘉歌姐……还有……大家都要好好的……”

李为受不了了，暴躁地推开了挡在前面的人，一把握紧了欧阳的手怒吼道：“欧阳你这个白痴！窝囊废！你给我撑住听到没有！颐江的天快亮了！你不能死！”

欧阳痛苦地挤出微笑，一开口嘴里全是血沫流出：

“队长……”

“对不起……”

“我可能……等不到天亮了……”

“天亮的时候……天上是没有星星的……”

李为大声吼道：“你在说什么屁话？！天上一首都有星星！我带你去医院！等你好了我亲自给你补补课！你不是大学生吗！你不是学霸吗！你给我清醒一点！！！”

欧阳反握住了李为的手，眼里满是愧疚和感激：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李为……”

“踩着我……”

“一首往前走吧……”

欧阳的脸上带着微笑慢慢合上了眼睛，手指无力地松开，从李为手里滑落下去。

“欧阳！！！”

“哥！！！”

李为抱着浑身是血的欧阳一路从监狱里跑了出来。

欧阳的脑袋后仰着，两只手软绵绵地垂下，像风雨里的落叶随着李为无力晃动……

下台阶时，李为一脚踩空，抱着欧阳重重跪在了地上，情绪也在那一刻瞬间失控。

“懦夫！”

“欧阳，你这个懦夫！你为什么不等我！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们最后能赢？！！”

王嘉歌和周以等人追上他，看到他这样无比心疼。

“李为，欧阳这么做他也是为了……”

李为怎么会不知道欧阳自杀是为了什么？

他是为了他。

为了大家。

他不想再连累大家为他牺牲了。

可是欧阳……

你死了并不能让这一切结束，并不能让己经发生的一切都回到原点。

你死了……

你让大家怎么办？

李为抱紧了欧阳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忍着双腿的剧痛继续向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