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重要。”世子爷漂亮的眉头微微一皱,声音冷的没有一丝丝温度,“重要的是,我们该如何离开。如果没猜错的话,明天一早他们就会大规模搜山。”
“那怎么办?”老郎中一听,立刻急了,“要不我们连夜离开?”
世子爷痛苦地皱起了眉头,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昏黄的油灯光芒洒在他那煞白的小脸上,看起来越发的虚弱憔悴了:“爷这身体怕是撑不住的。”
虽然有了上等人参的调养,近来他的脸色看起来很不错,可他的身体亏损太多,再加上又背着我走了大半天山路,此时他的身体早已经被彻底掏空,恐怕连旺财都能将其给彻底秒杀。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沉默了,就连旺财也耷拉下了两只小耳朵。
此时我们能做的,也唯有祈求那些追兵们别发现这里。
等独苗苗身体一恢复,我们就在第一时间逃跑。
可是,他的身体什么时候能恢复呢?
这个问题,似乎没有答案。
毕竟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到底哪个先来。
“别想那么多,先睡吧。”世子爷凄然一笑,煞白的脸庞上泛起一抹极淡的笑容,“生死由命。由于老天果真要亡我段流风,那么爷也只能坦然接受了。”
他能接受,可我却接受不了。
我才十五岁啊,我可不想小小年纪便做了北乡氓女。
可接受不了又如何呢?
那些追捕们又不会因为年纪小而放我一条生路。
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原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可我脑袋却胀的厉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只见一抹微弱的光亮从通风孔处钻了进来,原来天已经亮了。
我揉揉眼睛,刚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正枕在一个极为温暖的不明物体上,身上还盖了件厚厚的鹤氅。
那件鹤氅我认得,昨晚从别苑中逃跑时,世子爷身上正是披着这件。
可那极为温暖的不明物体又是什么呢?
疑惑中,我伸手摸了一把,却觉得手感有些奇怪。
这不是旺财,那怂狗身上有毛,而且平时让它替我暖个手都不肯,如今又怎么可能乖乖的让我当枕头?
于是,我又用力摸了摸,怎知那不明物体竟然微微动了一下。
难不成,有妖怪!
我刚想尖叫,一只温暖的大手却死死地捂住了我的嘴。
抬眼一看,世子爷那张煞白的小脸绷的紧紧的,漆黑的瞳孔里闪烁着警惕的寒光。
天啊,我该不会枕着他的大腿睡了一夜吧!
不不不,我不可以如此不矜持的,毕竟我们还处于绝交阶段呢!
我刚想挣扎逃脱,外面传来了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完了,追兵来了!
“搜!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段流风那乱臣贼子给搜出来!”
洞外,清楚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一听这个声音,我清楚地感受到世子爷身体突然一僵,就连呼吸也变得极不平稳。
抬眼看去,只见那双眸子比夜还要漆黑深沉,目光更是冷冽凌厉的骇人。
这种目光,似乎只有在沙场血海中爬出来的人可以看到。
可如今出现在那个傲娇柔弱易推倒的独苗苗眼中,我的心脏仿佛被某种锐物恶狠狠刺了一下,撕心裂肺的痛。
我不敢看他那双眸子,只能侧过脸去,目光死死地落在那个小小的通风孔处。
这山洞要高出地面大约两米多,通过那个小小的通风孔,我竟然能隐约看清外面的大致情景。
一众官兵之中,一个身穿银色盔甲的男子分外的醒目。
他大约三十多岁的模样,唇红齿白,相貌极为出众。
当然,若和我家世子爷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想想也是,这么多年来我还真没见过哪个男人的容貌能胜过独苗苗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搜寻的士兵们便回来向那男人汇报了。
结果可想而知,自然是毫无发现。
发现个头啊,本姑娘现在正在他们头顶上呢。
在听到结果之后,那男人的俊脸立刻黑了。
只见他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地怒吼着:“来人,把那贱人带过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便被几个官兵押了过来。
靠,这女人……这女人竟然是那个凶巴巴的二郡主!
那男人一把拽过二郡主,一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