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
突然,一个沙哑阴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那声音并不高,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抑感,压的我老腰都有些挺不直了。
我打了个冷战,连忙抬起头。
或许是早晨的光线太过昏暗,亦或许是我弯腰洗衣服的时间太长,总之我并没有看清楚对方的脸。
我只知道他很子很高,气息沉默又冷峻。
没错,是他,一定是他!
就算我闭上眼睛,我也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是他!
我刚想向世子爷解释,怎知他却不由分说,拽着我的胳膊便往外走去。
“喂,臭小子,你想做什么?”老掌柜急了,他立刻冲上前,拦住了去路,“这可是我真金白银雇佣的女仆!”
别人不知道,但我却一定知道,这老掌柜一定舍不得我。
毕竟像我这么便宜又能干还能倒夜壶的优质女仆,这世上肯定是不多了。
世子爷阴沉着脸,漆黑的眸子宛若鹰隼般闪烁着锐利逼人的寒光,周身赫然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骇人煞气,就连最凶残的厉鬼看了都不得不纷纷退避。
“她是我的人!”他冷冷地说。
或许是被他身上散发的煞气所威慑,只见老掌柜身体不由的一颤,眼底皆是恐惧的神色。
他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那个,我……我给了她药,还给了她钱……她就必须得替我做事。”
“她现在不做了。”世子爷不容分说,拽着我就往我走。
他大约是没看路,竟然一脚踩在那只脏兮兮的夜壶碎片上!
这独苗苗有洁癖,素日里连自己用过的夜壶都嫌弃,连看都不屑于看一眼,如今踩到了这只别人用过的脏夜壶,我严重怀疑他会气的直接暴走。
果然,一看到脚下那只散发着浓浓尿骚味的夜壶碎片,世子爷小脸一白,一脚将那夜壶给踹飞。
破旧的夜壶碎片在阴冷的空气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接下来它的命运会是再度粉身碎骨之时,迎面来了一个人。
不偏不倚,那碎片直接击中了来人的头部。
此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就连空气流淌的速度似乎也都变慢了。
就连那个“话痨”老掌柜,也停止了聒噪。
“不关我的事,是他做的!”老掌柜最先回过神来,指着世子爷便开始推卸责任,“走,你们快走,别耽误我在这儿做生意!”
话音未落,他便开始往外撵人。
这老掌柜账算的可清呢,即便我白拿了大半天的工钱,也总比他耽误开门做生意要划算的多。
如果对方执意要在这吵架的话,今天这药铺是甭打算正常营业了。
还好,被夜壶碎片砸中的人也没意见,跟着我和世子爷就一起回到了客栈。
哦,他之所以跟着我们倒也不是为了赔钱,而是他也实在不能去别的地儿。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就是那个糊涂虫老郎中。
据说是他见独苗苗独自出门,便好死不死的追了过去。
结果,直接被突如其来的夜壶碎片给砸中了。
“爷,我还是回去吧。”看着脸阴的几乎能拧得出水的独苗苗,我小心翼翼地说,“那边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呢。”
不回去怎么办?
不回去哪里来的钱?
没钱的话,我又上哪儿弄钱给他买药住店?
一听这话,世子爷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一把拽住我的手,雪白的小牙磨的跟耗子似的吱吱作响:“难道爷沦落到得靠女人养的地步?”
啊?
啥?
难道他没靠女人养过?
不管他幼时的乳母还是那个疼他入骨的老太妃,貌似都是女人啊!
只不过,这该死的独苗苗手上用那么大力气做什么,疼的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疼,你快放手!”我拼命挣扎着,没好气地吼道。
这时,世子爷的目光才落到我那只长满冻疮的手上。
在看到那只手后,他的眼眶顿时红了,充盈的湖水似乎立刻就要溢出眼眶,一泻千里。
“不许哭,有什么好哭的?”我用力将手拽出,没好气地说,“不就是长点冻疮吗?你是整天窝在家里不知道,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长过呢。”
“以后不许做这些,更不许给人倒夜壶。”世子爷红着眼睛,沙哑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我直接翻了个白眼,冷笑道:“倒夜壶又怎么了,说的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