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虽这么说,却也应了下来。
陈矩拱手笑道:“颜大儒说笑了,您的文名,咱家在京师便已如雷贯耳!今日,咱家便是来给颜大儒传旨的。?y.k*r_s?o~f-t¢..c~o!m+”颜钧立刻拜倒在地:“草民颜钧听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天命,临御万方,夙夜孜孜,以兴文教、育贤才为务。闻颜钧之名,如雷贯耳,学识渊博,德高望重,于儒学之道钻研精深,声名远播海内,实乃当世大儒也。今国子监乃国家育才重地,朕欲推陈出新,改革旧制,以适应时势之需,培育更多栋梁之材。然改革之事,需贤才襄助,遍观天下,唯卿之学识、品德堪当重任。特授卿从八品国子监助教之职,望卿能秉持所学,悉心教导诸生,助力国子监之变革,为朝廷培育贤才,弘扬圣道,以副朕之厚望。钦此!”陈矩念完圣旨,笑眯眯地看着颜钧:“颜助教,接旨吧!”颜钧有些茫然地接过圣旨,心中满是疑惑,不明白自己一个地方大儒。何德何能,可以入嘉靖的眼?他忍不住问道:“这位公公,不知下官为何能入陛下之眼?”“颜助教客气了,征辟颜助教入国子监,其实是王远王祭酒的意思。这儿有一封王祭酒给颜助教的信件,颜助教一看便知。”陈矩说着,递出一封信件。颜钧也不推辞,当场拆开查看。看完后,心中了然。拱手谢道:“麻烦公公传旨了,眼看便要中午,公公不妨留下来吃顿便饭。”陈矩摇了摇头:“不必麻烦了,咱家接下来,还要去给其他几人传旨呢!”颜钧心中一动,问道:“公公,不知朝廷这次征辟了,多少大儒入国子监?” 陈矩思索片刻,见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便如实说道:“如颜助教这般,直接被任命为助教的大儒,足足有十四人。被任命为教授的,更是多达七十余人。”众人听后,皆是倒吸一口冷气。这般规模,可见国子监此次改革,必定是一场巨大的变动。陈矩走到院门口,又突然折返回来,说道:“颜助教,还有一事忘了说。王祭酒觉得直接征辟,有些不尊重各位大儒,于是效仿汉武帝征辟申公之举,为各位大儒都准备了马车。”颜钧一愣,随后脑海中仿佛闪过一道惊雷。快步走到院门口,看着那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双目湿润,喃喃自语:“公车征辟!这是公车征辟呀!”待陈矩等人离开后,颜钧仍站在院子口,望着马车出神。何心隐深知师父心中所想,说道:“师父,我们收拾一下,便启程前往京师吧!”颜钧回过神来,脸上露出笑容:“是极是极!这般能青史留名之事,为师身为十四个助教之一,必定会为后世所铭记。快去准备,这便出发!对了,快写封信给你师兄,让他也来京师与我们会合!”等四下无人时,颜钧不禁感叹:“若是所有征辟之人,都能得此恩遇,恐怕没人能拒绝得了吧。景行啊,景行!不曾想你竟爬得这般快,这么快便能影响朝局了,那我们泰州学派投靠了又如何!”………京师。此时的王远正为一件事愁眉不展。此前,他让灶丁们献上十两银子,为嘉靖修宫殿一事,终于在朝堂上彻底爆发。从前,许多官员因忌惮嘉靖的狠辣,弹劾之词还较为隐晦。如今王远回京,众人便将矛头直指他,弹劾奏书上的言辞极为恶毒。“王远私相授受,意图不轨!”“其大掠民财,贪婪成性!”“肆意调用钱库,致使国库空虚!”种种罪名,不是斩首便是流放。偏偏王远在朝廷根基浅薄,几乎无人愿为他说话。不过好在王远不在乎这些东西,这种弹劾还比不上网暴呢!反正奏折又传不到他这里来。嘉靖对他还算支持,但王远心中也清楚,必须想个应对之策。毕竟,万一嘉靖顶不住压力,自己可就危险了。思来想去,王远也没什么好办法。作为被弹劾之人,若去弹劾他人,定会被说成肆意报复,难以取信于人。唯有依靠他人,比如言官,或其他官员…可他那一届同年中,与他关系好的都去了盐司衙门,其他人又怎会为他出头?徐阶虽答应不为难他,可想要他帮忙,也是不可能的,毕竟徐阶极为看重自己的名声。日子一天天过去,没有想到解决之法的王远,便直接不理会朝堂的风波,按部就班地推进国子监改革。不过,他并未急于开始改革,而是先在嘉靖批下的五个皇庄中,修建大学。但修建大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