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姑娘当指挥使夫人,以后我们不是都得被吕姑娘管着了?”
“被吕姑娘管着有什么不好吗?”旁边响起一道凉凉的声音。
郑九一抬头,惊得牌都掉了,“指指、指挥使?!”
谢胥拢袖站在树荫底下,居高临下看着几人:“当差时间打牌,你们这差当得越发好了。”
冯十五等人直接把牌一丢站了起来:“属下这就去街上巡视!”
关七低头跑路:“属下也去!”
谢胥白日没精力之后,衙役们确实松散了不少,没办法,人嘛,偷懒总是忍不住的。
“谢胥。”
几人溜了之后,身后却有一道声音响起。
谢胥转身,看到吕嫣在阳光下胀红的脸。她看着谢胥许久:“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吕嫣现在脚趾恨不得扣地,说话都没底气了。
谢胥朝着她一步步走过去,“怎么,闲言碎语受不了了?”
吕嫣的脸也不知道是憋的还是晒的,总之快中暑了:“……跟那个没关系。”
“那跟什么有关系?”谢胥已经走到了她面前,说话声音也软了几分,他握住了她的胳膊,慢慢抬了起来。
在吕嫣的手腕上,还有一道细细的红痕。
“你可知道,你还在绑着自己?”
吕嫣看着手腕上的痕迹,其实白天她都已经忘了,尤其是被袖子遮住,根本没空注意。
每天晚上,是谢胥充当了曾经的绳子。
没有谢胥的话,吕嫣还会一直一直不放过自己。
“从来不是我不放过你,”谢胥缓缓摩挲着吕嫣的手心,“是你从来没有放过你自己。”
白天吕嫣的失忆也好,晚上吕嫣的崩溃也罢,曾经遭遇的那一切一切,你的大脑以为忘记了,可身体其实还沦陷在地狱。
未曾得到解脱。你的骨头未曾忘记。
吕嫣什么时候能独自离开谢胥、不再需要夜晚的陪伴,不再有噩梦的缠身,那或许就是她能走的时候。
“你什么时候放过自己,我就什么时候放了你。”
烈阳下,谢胥温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