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本账簿。?2:?@8]/.看¨a\书×网?` ?免?费*?阅%?读?{′
谢胥乘夜进了宫。
在宵禁的时候,若说谁还能在外面走动,那就只有手持天子令牌的人。
当然,亦或是,天子之母。
“你又这个时间来找哀家?”贵人靠在软塌上,两个嬷嬷蹲在脚边给她捏腿和捶肩。
贵人失眠症已经许久了,每到夜晚,就几乎根本不能寐,所以这时候的贵人,也最是脾气怪异的时候。
“听闻你把李靖安的夫人都关到了你的大牢,你可真是好本事啊。”
贵人的讥讽传入谢胥的耳内。
谢胥跪在地上,贵人耳目灵敏,看起来幽居深宫,实际上这天下什么都会传入她的耳朵里。
“案件迫在眉睫,微臣也只能事急从权。”
贵人眯眼盯着他:“好个事急从权,哀家只怕你不是‘从权’,是要‘弄权’。”
谢胥额头碰到了坚硬的地面上:“臣万万不敢。”
他从一个七品升上来,六年官升四级,要知道有多少名门世家出身的都没这么好的命,能升得这么快,一切不都是靠着眼前这个女人。
贵人看着谢胥匍匐在地的身影,有些被取悦,她扶持这个小子,不正是看中他背后没有根基,没有靠山,一切只能任由她生杀予夺。,卡-卡.小_说¢网/ ,追*最?新¨章?节,
贵人喜欢拥有这种掌控感,“说吧,你来找哀家做什么。”
谢胥没有说话,而是抬头,微微看了看那两个嬷嬷一眼。
贵人有些不悦,但还是懒洋洋挥了一下手:“都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随着嬷嬷们退出去,大殿内只剩下贵人和谢胥。
每一次,谢胥来宫内见贵人的时候,贵人几乎都会禀退左右,而谢胥每次一待就是许久。谁也不知道谢胥在里面和贵人一起做什么。
因此,那些私下传出来的花边艳闻,就是这么愈演愈烈。
“近前来。”贵人凝望着谢胥。
谢胥低着头,一路缓缓膝行到了贵人的面前。
贵人调整了一下坐姿,伸开了腿,贵人虽然已经上了年纪,可是她的身子依然是日日用牛奶浸浴,露出的脚踝白极了。
谢胥知道什么意思,他抬起头,看着贵人。
随即他伸出双手,像刚才的嬷嬷那样,隔着薄薄的衣服给贵人松腿。
贵人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后宫的女眷无论身份多尊贵,这种跪着伺候人的事都是宦官才会做的,没有哪个正经官身的大臣,愿意耻辱做这种事。-q+s\b!r,e¢a¨d,.¢c/o+m·
但谢胥的表情里,没有一丝觉得受辱或者不甘的意思。
“看你这表现,今日要说的事情,恐不小啊。”
贵人感到舒适地微微眯上了眼,一只手轻轻撑在颊边当枕头。
谢胥轻轻捏着贵人的身体,还记得第一次贵人召见他入宫,他不知生死吉凶,因此,他毫不顾忌地直视了贵人的脸。
当时贵人身边的嬷嬷大怒,呵斥他何来的狗胆,竟敢直视凤颜。
这宫中,没人敢直视贵人。
个中原因,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没有人敢直视盛世牡丹花,凋零的样子。
当时,谢胥说,“我能在贵人脸上,看到贵人年轻的样子。”
倾国倾城。
美不胜收。
当时贵人愣了许久后,忽然发出了响亮的大笑。
在此之前,贵人已经许久都没有笑过了。
“真是个妙人。”贵人轻轻走到了谢胥的面前,伸出手,挑起了他的脸,那双寒气凌人的视线盯在谢胥脸上,“那就让哀家看看,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再然后,谢胥就被带到了那个地下冰窖,亲眼看到了被冰冻起来的,贵人夭折女儿的骸骨。
后来,谢胥自然证明了他说的。
他不仅能看见贵人年轻时的样子,还能看见未曾长大的公主的样子。
回忆结束。谢胥看着眼前贵人衰老的身体,“臣确有事要禀奏。”
贵人没有说话,只是喉间隐约哼了一声。代表了她在听。
“臣知道六位尚书为官这些年,都或多或少有中饱私囊……”谢胥感到指尖下的身体没有动,甚至贵人的呼吸都没有变化。
“但是,水至清则无鱼,臣明白这个道理。况且坐到尚书这个位置上,更是各种利益盘根错节。”
也就是说,想不贪,都难。
贵人此时鼻腔里哼了一声,冷笑:“你现在倒是挺懂为官之道。”
果然,对于官员贪腐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