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语气焦急，“道长，一开始建神像的时候你可从来没说过要用人祭祀，这就算了，我听你的用孩子祭祀，为什么现在又要成年人？”

沈州表情没有变化，“你好好准备，三天过后把我挑的人送到山神面前。山神大人如果发怒，我也没有办法，所以别想着能躲过去。”

“道长，你这实在是强人所难啊，难道现在我们不想让山神帮忙也不行吗？”

村长语气惊愕，实在不明白以往好说话的沈州怎么会突然这样。

用孩子祭祀一次已经让村里的人怨声载道，这才短短一个多月过去，如果又提出要用成年人来祭祀，恐怕村里人就不是抱怨两句那么简单了，没有一个人会愿意被选中祭祀。

沈州冷笑，“不行，开弓没有回头箭，你们自愿供奉山神，哪里能说不供奉就不供奉？”

村长脸色铁青，开口想要骂人，但是又憋了回去，他不敢。

“我再问一句，道长，可是我们下江村的人得罪了您？”

沈州说：“当然没有，村长你想太多了。我也只是想要帮一帮村子里的人。舍弃一人，换村子的宁静，还能够不劳而获，何乐而不为呢？”

这一次村长却没有那么好糊弄了，他紧盯着沈州，忽然觉得沈州有点眼熟，可他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沈州挑了沈小海做祭品，沈小海不是别人，是张婶儿的丈夫。

当初张婶儿帮村长盯着沈翠和沈州，不然或许沈翠是能带着孩子跑掉的。

沈小海不是孩子，他一个身强力壮的中年人，所以说什么也不愿意成为祭品。

村长无奈，只能让村里人绑了他，把他压在了神像面前。

张婶哭得眼睛都肿了，跪在沈州面前，“道长，道长我求求你，放过他吧，你选别人也行啊，求你了。”

“这是神的旨意，谁也不能违背。”沈州笑了笑。

沈小海啐了一口，“放屁！你先是让村长拿孩童祭祀，现在又拿我祭祀，分明就是为了弄死我们全村人！你供奉的什么劳什子山神，我看分明就是邪神才对！”

沈州笑容淡了，“对山神不敬，死罪。”

话应刚落，四周突然狂风乍起，村民都被吓到了。

“啊！”

有人尖叫了一声，声音夹杂着震惊和恐惧，像是看到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事。

“你们看，你们看沈小海！”

被绑着跪在地上的沈小海脸色青白，双颊凹陷，竟然是短短几秒就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

张婶目光空洞了一瞬，像是经不起这样的打击，嚎啕大哭了一声之后晕死了过去。

沈州说：“我说过了，对神不敬，是有惩罚的。”

他又看向村长，“这个祭品废了，明天挑两个新的过来。”

一个村民站了出来，“道长！你这不是把我们往死路逼吗？”

沈州看了他一眼，村民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是你们自己同意供奉山神的，却又对其不敬。怎么，以为不付出点代价山神大人就会原谅你们？明天挑两个新的祭品过来，是为了让山神大人息怒。”

村民群情激愤，都说这哪里是什么守护一方的山神，分明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邪祟！

“滚出去，我们需要什么山神！我们也不会再供奉他了！”

“没错，我们根本不需要这邪祟！”

“村长，快把这道士撵出去！”

“还有这神像，给它推了！”

村长一言不发，扭头看向高大的神像。

神像眼尾带笑，似乎是咧了一下嘴。

村长心头一跳，知道这一次是他看走眼，把邪祟给请回村子了。

沈州只当没听见村民的话，拍了拍村长的肩膀，“我相信村长不会让我和山神大人失望，明天这个时间我在这里等你们。”

夜静悄悄的，沈州在房间里并没有入睡，他看向陈明川，“我报了仇就会离开这里。”

陈明川说：“你的打算是杀全村人还是只杀和你娘的死有关的人。”

沈州说：“一开始是想把他们都杀了，不过我改主意了，把害死我娘的人杀了也足够告慰她的在天之灵。”

陈明川说：“事与愿违才是寻常。沈州，我说了你控制不住邪神，这里的人都会死，他们会死在一场瘟疫中。”

沈州不以为然，“你也说了是瘟疫，这是天灾，和我有什么关系。”

之前顾折查到的资料说下江村的人都死于瘟疫，可这瘟疫究竟因何而来却不清楚。

陈明川的直觉告诉他，肯定和邪神脱不了干系，可现在明显沈州不会相信，也不愿意收手。

夜逐渐深了，两个人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村长的家里。

沈铠不小心踢到了院子里的凳子，发出了一阵声响。

沈松瞪了他一眼，“小声点，不要把人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