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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中的皮煞女仿佛没有痛觉一般,决然地挣扎着站起身来,任由那锋利的细线切入她的血肉,将她的手臂扭曲成怪异的角度。
直到手臂被硬生生的割断,浓稠的血液滴落成一滩,皮煞女仍旧没有停止动作。
她如同断尾的壁虎,抛弃了部分的肢体,在一片混乱和血腥中逃脱了桎梏。
梅花龇牙咧嘴地目睹了这一惊悚的一幕,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难受。
然而,下一刻,更加超脱梅花认知的事情发生了。皮煞女断裂的手臂竟在眨眼间又重新长了出来,那速度竟比她的再生之术还要快?
紧接着,皮煞女顺势拔出了头上的银簪,面容狰狞地对着她的手腕,直直地扎了过来。
梅花见势不妙,骤然松开了抓着金线的手,快速后退,在夜色中一闪而过。
“躲得倒是快!”皮煞女一击不中,立即再度扑了上来。
她气势汹汹,疯狂地挥舞着发簪。那样短小的利器在她的手中竟被耍得呼呼生风。
梅花在左右快速躲闪间,还是不小心被皮煞女反手擦伤了手背。
她向后轻盈一跃,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抚着手腕不悦道:“我这手可还是要抚琴的,险些被你玩坏了。”
若是打坏了手怕是今后连个乐官都做不成了。
“抚琴?”皮煞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她冷眼环顾着那些被血液浸染的金线,阴阳怪气道:“你都用琴弦来杀人了,还能弹出什么好曲子?”
“啧。杀你这个怪物也不算杀人吧。”梅花双手抱在胸前无所谓地笑了一下,而后随意地冲她点了点下巴。
“不过,你都不觉得烫手的吗?”
面对梅花的发问,皮煞女方才发现自己的掌心正在冒着缕缕青烟。她慌忙扔掉手中的银簪,就像是扔掉一块烫手的山芋。
原来,那银簪上沾了梅花的血珠,竟如同沾了致命的毒药一般,渗入她的血肉,开始腐蚀她的每一寸肌肤。
梅花适时地提醒:“这回你总该明白了吧。你修的是极其阴损的道行,你我修道相克,我的皮肉再香,恐怕你也消受不起!”
仿佛印证了梅花的话,皮煞女被腐蚀的伤口,正在不断地向外渗透着脓血。
诡异的黑褐色创伤,并没有因为扔掉银簪而停止恶化,反而仍在不断地扩大。
然而,梅花显然低估了皮煞女的狠戾程度。
只见皮煞女咬紧牙关,额头上的青筋因为蓄力而高高暴起。她当着梅花的面,决绝而又果断地将那只被腐蚀的手臂生生扯断。
伴随着残肢的脱落,皮煞女的臂膀截断处,眨眼间又长出了一条全新的手臂。
尽管之前已经亲眼目睹了一次这样的场景,梅花还是感到头皮发麻。
那种难以言状的不适感再度蔓延开来。
她打量着那双与皮煞女的身形严重不相符的大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本压根就不是什么再生之术,眼前的这个女人或许本来就是由尸块拼凑起来的。
“难怪你看起来根本不怕痛,这些手臂原本就是尸块吧?你这身上有一块东西是属于你自己的吗?”
“管他是谁的,好用就行。”皮煞女满不在乎地转动了一下手臂,似乎是在适应。
她竖起手来看了看,而后又瞥向梅花的手,最终得出结论:“这只手确实是丑了点,待会换上你的手应该会顺眼许多。”
这是梅花迄今为止听到过的最令人恶心的话。她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堆出一个假笑。
“我说过,我的皮肉你消受不起。什么都敢惦记,小心穿肠烂肚哦。”
“换不了你的皮又如何。你修炼的是至灵之术岂不是更好?”皮煞女显然是打算迎难而上,她的眼底流露出贪婪的光芒,就连语调都因为兴奋而变得十分急切。
“我大可以把你炼成丹药吞下,将你的修为纳为己用,届时必定功力大增。从今往后,便再也不用忌惮那只臭狐狸了!”
短短的半炷香的时间,皮煞女已经更换了目标。她原本计划着将梅花由大卸八块,而此刻又想将她拆之入腹。
梅花听罢,微微一愣。随后,她不禁失笑地摇了摇头,甚至感到有些滑稽。
“你也真是敢想。妄图把我炼成丹药吃了,结果就为了对付一只狐妖?”
梅花话语里蕴含的轻视和傲慢,引起了皮煞女的警戒。
事实上,她已经察觉到梅花的身份有些不同寻常。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