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夜色已经漆黑。本文搜:卡卡小说网 kkxsw.org 免费阅读
谢府主院灯火通明,恍若白昼。王尔被捆的手脚并没有松绑,堵住的嘴倒是恢复了自由,口中叫囔着:“我乃王家奴仆,在王家也算得主子看重,不是那无名无姓之辈,打狗尚且看主人,夫人擅自将我掳进贵府,就不怕王家发作吗!”流于表面的恭敬荡然无存,语气十分倨傲。谢安宁尚没有说话,立在他身后的王越一脚踹向他膝窝。“少废话!夫人问你什么,老实交代,否则,主子仁善能饶你,我也不能饶你。”他是王少甫的人,只有王少甫一个主子。而王少甫离京时,留他在京城下的死命令,便是夫人安危胜过一切。但凡有风吹草动,都要瞬间扼杀。区区一个王尔……王越抽出腰间佩刀,“拿出来!”“莫!莫要伤人!”王尔面露骇然,自袖中掏出那只香囊,颤巍巍奉上。王越冷笑一声,接过香囊,细细捏了捏,确定里面没有夹带什么暗器后,给了佩蓉。到佩蓉手里,又是一轮检查,最后才呈到谢安宁面前。她坐在软椅上,一手轻抚着腹部,一手握着那只素色香囊端详了会儿,方才抬眸道:“说说吧,此物,你从何而来?”王越将腰间佩刀向前递了一分,喝道:“说!”“是是…奴都交代,”面对他的戾喝,王尔身子抖若筛糠,脖子却轻轻扬起,看向谢安宁,见她紧握那只香囊,眸中精光一闪,开始结结巴巴的交代起来。他道:“是姚家大公子给奴的。”原以为今日之事是跟王家有关,没想到竟牵扯进了姚家。谢安宁眉头一皱。王尔道:“夫人有所不知,姚大公子自退婚后便后悔莫及,得知咱们家姑娘去了郓州,便马鞭一扬,跟随了过去,几月相处下来…已再次打动姑娘,只是老爷对他有所误解…这才求到您面前…”“不可能!”谢安宁丝毫不信。王少甫前几日的书信中还说要同刘家结亲,叫刘玥平舍个儿子入赘谢家。若女儿当真跟姚玉枢藕断丝连,他这个做父亲的,岂会不管不顾,棒打鸳鸯,仓促要定下一桩婚事?何况,谁家求未来丈母娘,用的是染血的信物?还是以引诱威逼的方式,想让她前往茶楼。这话实在颠三倒四,漏洞百出,轻易就能识破。然,王尔丝毫不见慌张,只讪笑道:“怪奴没有说清楚,叫您生了误会,其实茶楼里,仅有姚家大夫人在,她只为了说和儿子的亲事,绝无您想的害人之心。” “姚大夫人下了三封拜帖,四封请帖,均被您所拒,得知奴曾在老爷跟前伺候,在您面前说得上话,便请求奴出面,拿着香囊来请您移步一叙。”“昔日王谢两家定下婚约时,奴受过姚大公子几分恩惠,这一回,他求到奴面前,奴拒绝不得,只能听命,至于这上头的血迹…”王尔顿了顿,道:“奴也不知何故,不如您亲自去问问姚家大夫人?”这番解释,倒也合情合理。不知是他颇有急智,还是事情当真就是如此。院中安静下来。谢安宁陷入沉思。按王尔所说,此事跟王家无关,完全是他欠姚玉枢人情,帮姚家夫人出面,只为商议儿女亲事。姚家。她同姚家并无恩怨,女儿落水的事,也早就随着退亲一笔勾销。如果当真是姚夫人相邀,那茶楼之行应当没有她所想的危险。婉儿,也没有出事。可……真如此简单吗?正在此时,石原卿回来了。他大步流星走进院中,看着里头的阵仗,一愣。“发生了什么事?”谢安宁正定定看着香囊上的暗红血迹,神思不属,没有心思为他解惑。好在,院中同样有他留下的侍卫,低声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的禀告给主子。石原卿眉头越蹙越紧,目光如炬直直望向跪倒在地的王尔,冷声道:“是或不是,将茶楼的人带来一问不就知道了。”说着,他吩咐左右:“去!把人请过来。”“是!”几名侍卫离去。这时,有晚风轻轻吹过,谢安宁突然闻到一股古怪的气味。并不是血腥味。她蹙眉,“这上头的不是血迹?”话落,一直强自镇定的王尔面色终于忍不住发生细微变化。是让人难以捕捉的紧张。可石原卿乃刑部侍郎,经手的案子不知凡几,审过的犯官更是不计其数,他立刻反应过来有诈。一把夺过谢安宁手中的香囊,置于唇边嗅了嗅,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