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说是洪武十三年前。
因磨勘、选调制度的不完善,导致当时为官多以察举为主,朱元璋与胡惟庸觉得你行,那你就行。
别说从五品兵部郎中,前几年还发生过从七品给事中直接升兵部尚书的情况,那人名叫安统,也是胡惟庸举荐。
只是后来朱元璋觉得他名不副实,才能一般,就给罢黜去山西做参政。
但也从另一方面证明——只要你巴结上胡惟庸这条大腿,那么即便你是无能之辈,照样能做到飞速被升任为正三品(洪武十三年后为正二品)六部尚书。
一时间,胡惟庸家门庭若市,除了淮西籍乡党官员以外,还有大量非淮西籍官员投奔,以至于大半个朝堂,多是投奔到他门下的官吏。
然而面对赵本的恭维,胡惟庸却向东北的皇宫方向拱拱手道:“错了,是仰赖陛下如天之德,和大家实心用事。”
“是是是。”
赵本连连点头附和。
御史大夫陈宁亦是说道:“陛下龙体欠佳,太子监国,丞相辅政为民,宵衣旰食,这场雪,也是上天给丞相敬下来的。”
“不错,丞相居中书省,大明两京十三布政司都在丞相肩上扛着。现在北边还要打仗,西南也不太平,各地尚有民乱,皆是丞相在想方设法维系。”
户部尚书任彬也拍了拍马屁。
他是今年九月被胡惟庸推举上来的,历史上洪武十三年正月就因胡惟庸案被砍了,自然是胡惟庸党的心腹力量。
“哈哈哈哈哈。”
胡惟庸大笑着对丁玉说道:“亲家公,你看他们,就会讨我欢心。”
说罢他摆摆手道:“都是为了朝廷效力,何必谈什么谁做得好谁做得差呢?如今国库空虚,民乱四起,亲家公七月才平定了彭普贵叛乱,我等还是要尽心尽力为国家操劳才是。”
“是是是。”
众人眉开眼笑起来,与数日前形成了显明的对比。
九月,因为占城使者的事情,朱元璋大发雷霆,将胡惟庸与汪广洋给关了起来,要治他们的罪。
胡惟庸连忙把罪责推给礼部。
朱元璋在十月把礼部官员砍了一通,这才放了胡惟庸和汪广洋出来。
但十月底的时候原本是胡惟庸党羽的御史中丞涂节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上奏说刘伯温是胡惟庸毒死的,汪广洋知道这件事。
于是朱元璋责问汪广洋,汪广洋不认,于是将他贬到海南去。人还在路上,没过两天,朱元璋又发书斥责他。
在十一月初,也就是十多天前,汪广洋自杀了。
当时整个胡惟庸党都感觉天塌下来,所有人都惶惶不可终日,害怕朱元璋对他们发难算账。
没想到才过了十多天,朱元璋忽然病了,太子监国,什么事都没发生。
这让胡惟庸党众人只感觉从阎王殿来到了凌霄宫。
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哼。”
胡惟庸忽然冷哼一声道:“涂节此贼居然敢诬告我,不得好死。”
刑部尚书吕宗艺说道:“现在涂节已经被下了仪鸾司诏狱,就怕他在牢中四处攀咬。”
“唔.......”
胡惟庸沉吟片刻,说道:“陛下自有法度,何况太子明辨是非,自然不会亲信小人之言。”
他嘴上这么说,但心里打定主意,明天看想办法找到仪鸾司都督佥事毛骧,不管用什么办法,看他能不能让涂节永远地闭上嘴。
比如狱中自缢,也是常有的事情嘛。
“爹,酒宴已经准备好了。”
管家进来禀报道。
众人没有在意他的奇怪称呼。
因明初朱元璋规定不许除宗室、勋贵外的人蓄奴,因而当时有钱人或者权贵养奴仆都是以收假子的方式阳奉阴违。
所以导致府邸奴仆都不会称主人、家君之类的称呼,而是对男女主人称为爹娘。
男女主人的子女则称父亲、母亲。
这习俗保持到了明末,军中边将也同样是以收义子的方式豢养奴仆家丁作战,而这些奴仆家丁的战斗力往往要比朝廷的正规军还要勇猛。
“嗯。”
听到管事的话,胡惟庸点点头道:“来,天气寒冷,正好饮宴。”
众人跟着他去了后院,相谈甚欢。
席上边吃边谈,很快,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便也要告辞离去。
但吏部尚书陈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