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该想到。”傅明月敛眼，喃喃自语。

“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秦烨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傅明月抬眸，“你会让我去复仇么？”

秦烨摇头，“不会。”

傅明月笑了，“那还不明了么？”

“如果我肯放你去复仇，你就会愿意？”

傅明月沉默。

秦烨勾唇，“看，你只是不想和我，其余的理由，都不重要。”

傅明月不懂，“那为什么这个人一定是我？秦烨，你爱我么？”

她问完，竟然自己也愣住。

“你不爱。”傅明月转过头，“你只是喜欢现在的刺激和激情。”

“可是激情都是短暂……”

“既然你知道是短暂的，那为什么不乘机利用我？”秦烨打断她的话，目光追随她的视线，“趁我对你上瘾，你完成你的复仇，再等我对你没了兴趣，你在抽身离开，全身而退，多好的选择，你为什么不选？”

傅明月一怔。

她竟自己也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是啊，多好的机会，她一贯擅长利用，怎么这次，反而放着好好的机会不要，选择用最危险的方式从他身边尽量撤离？

“因为你对我也并不是没感情的，”秦烨的笑声响起，“你是害怕，害怕被伤害。”

傅明月回过头，偏偏避开他的眼神，这举动落在秦烨眼里简直就是心虚！

她想也不想就否定，“你想多了。”

秦烨偏是不信，“是么？那你为什么不选？”

“我只是怕麻烦。”

“复仇不麻烦？勾引我不麻烦？你一开始，可没嫌弃。”

傅明月沉了一口气。

“以前，那是只用对付你一个人，如果和你结婚，要对付的就是秦家一家人，”傅明月眼中含笑，冰冷刺骨，“数量上，就足够麻烦。”

秦烨一怔，眼眸眯起。

“对付？”

“你以前都是在对付我？”

“不然呢？”傅明月说，“你不也是因为喜欢我，才上钩么。我们各取所需，没有谁比谁惨一说。”

秦烨拧眉，脸色明显沉了。

他最忌讳算计，傅明月知道。

“我就是这样的女人，你认清了，也就不会再上瘾。”

她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目光看向窗外，眼神异常的凉薄，“我早知道你高中时期对我有那方面的心思，只不过碍于肖鹤鸣，你没得到，所以才一直惦记，我最初勾引你，也有赌的成分在里面，你上钩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赌赢了。”

秦烨但笑不语，只有眼神晦暗不明。

“后来看到凌灵的照片，我便知道，我不是替身，她才是，你拿她当幌子罢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秦烨问。

“去温泉度假村找你的前夜。”

秦烨静默了一会儿，突然从喉咙中溢出笑声，“难怪，那晚那么卖力。”

傅明月一顿，不怒反笑，“你不用用这种词激我，我早就说过，我只把这一切当成交易。”

“你为什么那么怕我？”秦烨开口。

“就因为撞见我抽烟，踩碎了别人的手骨？”

听听他的用词。

就因为？

傅明月心中冷笑，没有说心里的想法，用了一套很官方的说辞，“你是秦家的人，京城有谁不怕你？”

“你这副好皮囊，按理说追你的女从小到大都不会少，可你想想，高中时期，有人敢接近你？你怎么不去问问她们，怕不怕你？”

话落，傅明月后颈突然被一股大力擒制。

秦烨一把将她捞到身前，“我不问她们，我只问你。”

心跳加速的极快，大概是因为他动作又急又猛，傅明月一时竟然有点心慌。

和他的眼神对上，她竟然不觉得那目光恐怖，反倒带着一抹强烈的，无法言说的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