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子嗣我都只敢偷偷生育。”
“沈迟烟,我待你那么好……”
“你凭什么离开我,你说话啊,你凭什么离开我?”
回应他的,只有一副冰冷的躯壳。
这寝殿只剩下一片寂静。
裴长庚待坐在沈迟烟身旁,这几日,竟把眼泪也哭干了。
阿与忽然跪在寝殿外:“王爷,奴婢有话说。”
阿与三步并作两步入了殿。
“王爷以为王妃为何选择离开?王爷若是只是因了子嗣才将念娘子养在王府中,那早便该与王妃坦白。王爷你对念娘真就没一丝爱意吗?”
裴长庚瘫坐在地上,嘴里呢喃:“我只是想要个孩子,我何错之有?”
“王爷,你别自己骗自己了。你若不爱她,便不会日日诓骗王妃宿在书房,实则是去她房中。你若真不爱她,便不会日日为她洗手熬汤,更不会为她搜罗新奇好物,转而将那刻有念娘子名字的百花灯送给王妃!”
“你考虑过王妃的处境吗?身为王妃,十年膝下无子,她承受了多少压力和白眼,又受了多少欺辱。可她曾说想要过继一个孩子在她名下,王爷是如何说的?”
裴长庚恼羞成怒,颤着抬起那苍白的指节:“你放肆!”
阿与重叩在地:“王爷,奴婢以上犯上,求王爷将奴婢贬去王陵为王妃日日扫墓。”
裴长庚怔了一下,却听见有人来报。
“王爷,念娘子那边怕是要生了。”
第13章
裴长庚想到自己那未出生的孩子,敛下了眸。
“为她办后事吧,去沈府回话,沈迟烟生是我的王妃,死也只能入我定北王府的王陵。”
下人们应了声,各自忙去了。
裴长庚这才洗了脸,换上了一身新的衣服赶去了西苑。
西苑接生的婆子、郎中围了一圈。
屋内传来凄惨的叫声,响彻了王府。
裴长庚的心亦被揪成一团。
几个时辰后,屋内传出婴儿的啼哭声。
“恭喜王爷,是个男孩。”
他抱起孩子,软软的一团,眉眼很像他。
念娘轻轻靠在裴长庚身上,很是脆弱。
“王爷,我们有孩子了。”
“宴和,”他时而挑逗孩子,时而抚摸念娘的脸颊。
“我们的孩子就叫宴和吧。”
念娘愣了一瞬,又点了点头,才说了句:“好。”
裴长庚全然忘了此刻东边寝殿里沈迟烟的棺木还没入土。6
那虚无的空间里传出一声冷笑。
“王爷,王妃娘娘应是自缢而亡的。”
当念娘把这个事实摆在裴长庚面前时,他只觉得呼吸紧促,心好似被推入了深渊。
他无力地摇头,语气里只剩下了无奈:“她那么爱我,怎么舍得离开我。宴和这个名字还是她取的。”
念娘垂眸,声音轻柔:“王爷,斯人已逝,还请节哀。”
他搂过念娘:“念娘,幸好我还有你们。”
他俯下身用脸贴了贴宴和,动作轻轻柔柔,生怕弄疼了他。
“宴和,还好爹爹有你。”
过了几日,沈迟烟下了葬,入了王陵。
沈迟烟的小娘也被沈父关在院中,不得离开一步。
裴长庚便只在两个地方待着。
一个是沈迟烟的墓前,一个是西苑厢房。
后来一天夜里,念娘身着青萝纱裙。
勾上裴长庚的脖颈,她媚声道:“王爷,你可曾记得,你曾许诺奴名分之事。”
裴长庚强掰开念娘的手,偏过头去:“如今……”
话未落,念娘就等不及要反驳他:“如今姐姐故去了,我也不曾肖想这王妃之位,可难道你要宴和日后受人白眼吗?说他的亲娘是个连婢女都不如的,婢女还好歹有个归处。我呢,无名无分,什么都没有。”
裴长庚长叹了一口气:“可迟烟她才去了没多久,不然你在等等吧。”
念娘见势拿着帕子掩泪啜泣:“王爷,我能等,可宴和不能等啊。”
他思虑再三,最后应了声:“那便封你为侧妃吧。”
说罢便又去了书房,念娘知道裴长庚心里一定是有沈迟烟的。
即便是她死了,这正妃之位还是给她留着。
念娘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她随身的婢女阿与劝慰她。
“娘子,人都死了,她能拿什么来和你争呢?”
是啊,人死了,她能拿什么来争呢。
念娘这才放下心去,沉沉入了睡。
那处虚无的空间阿青长叹了口气。
他只是在为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