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衬托的越发脱尘。

如果不是她脸上看的见的憔悴，如果不是她发丝中的霜雪，如果不是她的狐裘还是离家时的那件，柳三爷也许就信了她的话。

“那叶炜竟然感如此对你，他得给我霸刀山庄一个交代。”柳三爷浑身刀气凌厉，他生气了，这种怒火，甚至超过了在听到柳大庄主被抢媳妇时的愤怒。

柳夕眼眶一红，她是个温柔女人，眼前的柳三爷的愤怒，恰好不是她想要的。

她当然有怨气，但是这些怨气，却不足以抹杀她跟叶炜的感情，她眼中的哀求，终究化去了柳三爷的怨怼，他深吸一口气，心中却已然有了决定，这次回去，一定会跟家里提起此事，他霸刀山庄的人，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

“蓉蓉，你刚才说什么？”

“楚大哥，感谢你之前的照顾，只是蓉蓉心中有了爱慕之人，不能再陪着楚大哥了。”苏蓉蓉闭上眼睛，知道自己所言终究有些残忍，只是事已至此，瞒着又能瞒多久呢？

而且，眼前之人可是楚留香，天下绝顶的聪明人，本就瞒不住的。

“你……你们也是，是……是武明？”楚留香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武明，想到了先前在武明怀里的唐小婉。

“是他逼你的？”

“我们是自愿的？”

“我们？果然？”楚留香惨笑一声，不知道自己输在了那里，眼中有恨也有不解，他知道三人是认真的，最起码苏蓉蓉，不可能在这种事上跟他开玩笑。

终究是翩翩君子，楚留香也不可能真的暴起伤人，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吸气，深吐，再次吸气，再次……。

“我知道了，原谅楚大哥现在还不能给你们送上祝福，你们先回去吧，我需要冷静冷静。”楚留香压着心底的酸涩，勉强说了几句之后，转身背对着三人，嘴角一丝鲜红的血液的溢出。

果然，能让楚留香受伤的，也就只有女人了。

这大概就是他输的地方了，武明心冷如铁，怕是除了武曌，没有那个女人能让他如此，不，武曌或许也不行。

可能，毕竟哪怕是那个一心爱他的梁知音副人格，精魂散去，也只是让他留了泪。

“蓉蓉姐，现在怎么办。”红袖红着眼眶，抓着一旁同样如此的宋甜儿，刚才她们都不敢说话，一切都交给苏蓉蓉解决，如今更是有些茫然失措。

“去休息吧，好好睡一晚，明早再跟楚大哥道别，事以至此无法挽回，且不说我们对武明已有感情，就算没有，那人性子霸道，也不可能放我们离开，楚大哥固然伤心，但总有好的时候，总比丢了性命要强。”

苏蓉蓉神色同样复杂，她自然是选择了武明，武明于她初时就像烈酒，一杯下去直接醉了春风，之后又如清冽的水，虽然没有酒的醇香，人却不能少了这生命之源。

果然，最终承担一切，只有楚留香。

三人各自回到房间，不久之后，楚留香背着包裹出门，手中三份书信，轻飘飘的落在了苏蓉蓉三人的门口，再看时，身影已然远去。

他不是没勇气去找武明，也不是没有向武明出手的勇气，他只是不想让苏蓉蓉她们为难。

介个才是爱情，相比之下叶凡还是稚嫩了一些，竟然吐血了。

好吧，这话说的有些畜生了。

武明的小院，一直留意着楚留香动静的武明，嘴角抿出微笑，他早就预感到了这一切，不过还是不放心的一直看着，毕竟是自己的女人了，万一楚留香黑化，整出什么不好的事来，可就成为遗憾了。

不久之后，他嘴角的微笑，晕的越开，眼前剑光闪闪，却是突然有道身影，翻墙而入，持着一柄寒光凌冽的宝剑，直直的向他冲了过来。

“犹豫了这么久，你这事忍不住了？”

“哼，我才没有犹豫，贼子看剑。”来人显然是个女子，声音清甜中带着冷意，武明的视线中，这女子冰肌玉骨肤清盛雪，乍看宛如玉雕一般，显然是有着大病。

武明这话可不是骂人，这女子确实有着大病，她是叶婧衣，算起来是叶凡的妹妹，两人年纪相反，命运却截然不同。

叶凡八岁离家，世间漂泊不休，叶婧衣却是自小得了三阴逆脉，那是连医圣也要束手无策的天绝之脉。

这也是她冰肌玉骨的原因所在。

三阴逆脉，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一种阴属性的绝脉，生下来就该死去的叶婧衣，被藏剑的请来医圣针魔吊命，终于磕磕绊绊的活到了现在。

而她也在藏剑山庄被保护了整整十八年。

这一年，她静极思动，从山庄跑了出来，她不想一辈子都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