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洞府之中,灯火通明。
任惊惶坐在原本属于蝎子大王的宝座之上,身边是六个葫芦兄弟互相打闹,吃着妖精端上来的水果喝着美酒。本来任惊惶不太敢给几个小子喝酒,只是没想到一个个缠着任惊惶苦苦哀求,心软之下任惊惶还是让他们喝了一些但不敢让喝太多,毕竟才刚成熟不久,怕喝出问题。
“大哥刚才演的稍微过了,叫的太大声,我在父亲元神中都捂住耳朵。”三娃指着大娃笑道。
大娃不说话,只是瞪了三娃一眼,好歹是大哥,都不给他留面子。
四娃对三娃竖起大拇指,道:“三哥,这回你可是立大功啊,蛇妖那如意说起来的确厉害,你把如意掰下来,算是彻底断了妖精活路。”
六娃拎着一串葡萄一口吃了,闻言也不服气道:“若说功劳,三哥岂能和我比?是我投下父亲的金绳子这才捆住了两个妖精好不好?”
几个葫芦娃叽叽喳喳争着谁功劳大,可二娃却没有什么心思吃饭,他不时看着任惊惶,有话想说但犹豫不决。任惊惶笑呵呵听着,也发现了二娃异样,还以为二娃是不是受了伤,遂问道:“二娃子,可是受了伤?”
二娃见任惊惶开口问于是鼓足勇气,问道:“没有父亲……只是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霸占这洞府?”
大娃闻言皱眉转头道:“二弟,这话从何说起?父亲除了两只大妖,是做好事,如今咱们在这饱餐一顿,开开心心,你莫要扫了大家的兴。”
二娃据理力争道:“可是父亲为什么又召回这些妖精?”
大娃还想说什么,任惊惶伸手按下,他开口道:“二娃可是想问,为父霸占了这洞府可是想和那蛇精蝎子精一样,为祸一方?”
二娃低头吃水果,默认了。几个葫芦娃闻言,都有些默然,欢乐的气氛烟消云散。
任惊惶也没有生气,反而走到二娃身边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改为传音跟六个葫芦兄弟道:“你们放心好了,这些妖精聚拢起来,为父另有大用!为父不像你们,天生神通加身,为父需要利用他们修炼自身大法。这些妖精将来都是丹炉之中炼药的材料而已,不可能再出去为祸一方了。”
六个葫芦兄弟闻言面面相觑,刚才其实心中都被二娃问话问的微微一惊,想着若是父亲要为祸一方,他们该当如何自处?只怕到了最后,要闹个决裂的结局了。这是他们兄弟六个人不敢深想的主要原因,如今一听任惊惶的开诚布公,心中方才大定,都是暗自松一口气。
虽然任惊惶扬言要把妖精炼丹也算挺残忍,可这些妖精要是放任不理,谁能保证下一个蝎子精蛇精不会从中脱颖而出?并非所有妖精都是如同父亲一样,懂得是非对错,懂得善恶分明的。
“父亲……我……”二娃顿时眼泪汪汪,看着任惊惶很愧疚。
任惊惶摸了摸二娃脑袋,向六个葫芦兄弟道:“你们都是天神下凡金刚转世,天生怀着慈悲善良之心,对为父所作所为心有怀疑这是好事,因为这代表你们有独立的思维。可正所谓人无完人,为父所作所为不可能永远都是对的,若有一天为父做错了,你们大可以出来指正为父。”
说着,任惊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猛地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抬头看天,自言自语喃喃道:“我不是什么好人!我可以说完全是一个小人!我这条路,注定会一路荆棘血腥!所以我要变更强,直到有一天我能主宰规则,直到有一天我能会当凌绝顶!届时,是非对错皆由后人评判,随便说去!我自逍遥天地间,做那个最悠闲最畅快的人!哈哈哈!”
任惊惶大笑不止,他张开双臂像是拥抱天地!此时他黑发披散,身上披甲发出清脆回响,不知道为什么,六个葫芦兄弟总觉得自己父亲说着说着,总有一丝落寞无奈油然而生,这种感觉他们还不懂是什么意思,只是感染着六兄弟都莫名跟着有些难受。
任惊惶笑着笑着,眼中有了泪光。他想起前世家中还在等他尽孝的爷爷奶奶,父亲母亲。想起无数个疲惫夜晚,回家之后能有香喷喷的饭菜等着自己。也想起自己在社会摸爬滚打的那些日子,正是这些经历,锻炼成今天这般就是深处这种地方依旧能处变不惊的强大心理素质。
他想起了太多太多,这些点点滴滴都化作他想要往上爬的坚强动力!若是有一天,真能回去,不知道家人是否还能健在。因为他至今实在不敢想,他躺在病床前,家人们憔悴的神色,他也不敢去想,自己走后,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
“呼……”温酒入喉辛辣自知,任惊惶施展法力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