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上下,她也不想被牵扯进他们的恩怨私仇里,只想快点离开这鬼地方。
管家身后还跟了个年轻男人。
个高,着青袍,作道士打扮,却戴了个灰面獠牙的全头面具。
跟防毒面具差不多,那面具将他的整个头遮掩起来,连头发丝儿都没露出一根。
这面具的花纹瞧着怎么这么眼熟?
池白榆正盯着那面具看,道士就已经进了门。
他问:“人找到了?”
声音被面具压得沉闷嘶哑。
“找到了!”沈二老爷急忙上前,满脸堆笑,“道长,就在此处,就是他俩——今晚他俩来帮着守——帮忙。”
隔着面具上的洞黑窟窿,池白榆对上了那道士的眼神。
冰冷冷的,带着不含情绪的审视。
那打量直接到有些让人不适,她不着痕迹地拧了下眉,率先移走视线。
“走罢。”道士转身,“去灵堂。”
池白榆还没忘记把戏演全,拽着那管家就问:“诶!不是帮忙吗,干嘛去灵堂?”
沈二老爷偏过头:“实话告诉你,今个儿是请您二位来帮忙守灵。但事成必有重谢——这话不假,等过了今晚,要金子要银子随您二位挑。”
管家也附和:“实在对不住二位,但真是找不着帮手了。况且现在已经过了时辰,二位就算走,身上也沾了狐狸气,那作祟的妖怪终会找上您二位。”
“……”装都不装了是吧。
一旁的伏雁柏冷笑了声:“就该按我的主意来。”
池白榆没看他。
但凡他的主意里能有一份她的保险,她也没必要守什么灵了。
“别废话。”道士忽然出声打断,“耽搁了时辰,便与我不相干了。”
“诶,好好。”沈二老爷连声应好,提起袍角就跑到了他身后。许是怕极,
四下张望间,他恨不得黏那道士身上去。
外面还在下雨。
雨水漫上走廊,沾湿了众人的袍角。
但管家和沈二老爷跟看不见那雨似的,没有丝毫躲雨的意思。
池白榆垂眸,借着朦胧灯光看向漆黑水面映出的倒影。
很模糊。
仅一个粗略轮廓。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只觉得心里闷得慌,呼吸也变得有些费劲儿。
她原本想问问伏雁柏有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但随即就记起来,他是鬼。
等会儿。
她顿了步。
在场的五个人里,好像就她一个活人。
余光瞥见她停住,伏雁柏斜眸看她:“后悔了?”
“不是。”池白榆面不改色,“路滑,怕摔了,慢点儿走。”
哈哈……
真好啊。
生平第一次“鬼屋探险”,竟然是和四个鬼组队同行。
一点寒意窜上发顶,她深呼吸了好几次,平复着不稳的心绪。
走在最前头的道士说:“我要三个人,你这儿多了一个。那两个既然是一块儿来的,待会儿便一起罢。”
池白榆听出不对劲:要她和伏雁柏一起,意思是待会儿他会把人分成三拨?
她心底怀疑,就也问出口了。
“守灵可不是在棺材前头站一晚就成了,需有人报庙叫魂,有人烧纸,还有人……”道士顿了下,忽笑出声,“等会儿就知道了。”
就在这时,雨势忽然大了不少。刚才还细如针,现在已是倾盆大雨了。
看见管家走在廊道外沿,半身衣衫都被浇得透湿,池白榆实在忍不住上前道:“今日的天不算好。”
“天不好?”管家侧过脸望天,“这几日天冷,秋风刮得跟什么似的,难得一场晴天。虽说太阳不大,但已算天公赏脸了。”
话落,他转过脸看她。
因他刚才直迎着外面,便沾了满脸斜飘的雨水。要真是平常可见的雨也就算了,偏偏黑如墨汁。
一大片漆黑雨水沾在那挂着勉强笑容的脸上,跟糊了满脸沥青似的,又猛地转过来,将池白榆吓了一跳。
这下她确定了。
他——还有那沈二老爷,是真看不见这场墨雨。
在他们的视角里,或许四周与生前的沈府无异。
拐过一处廊角,池白榆远远望见一座屋子。
房屋门大敞,正中间摆了一具棺材,棺材前插着引魂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