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降露的生父揪出来,狠狠剥他一层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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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复礼赶回来的时候,降露就光着脚蹲坐在地板上,身边散了一地的照片和各式各样的合同,还有一沓的病例、收费单据。
旁边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旧纸箱,保管的很好,但能看出来很旧了。
这箱子大概一直被降露藏着,多少年没开过封,今天全翻了出来。
空气中飘着一股陈旧纸页的味道,并不好闻。
阎复礼动作很轻,像怕惊扰了降露,他捡起地上的收费单据,粗略看了眼,一笔五千块的药费,又拿起一张,两万一千,再拿一张,七千六……
轻薄的,仿佛轻轻一用力就会撕碎的收费单据,是压在十六七岁的降露身上的巨石。
这些钱,不知道降露打了多少的工,流了多少的汗,才一笔笔挣到的。
阎复礼用力吐出口气,看向降露,降露眼底微红,对着他露出个绵软干净的笑。
“你回来了。”
阎复礼放下手里的单据,搂住了降露,他想语气平常点,让降露的情绪快些从痛苦的回忆中脱离出来,但连他自己都做不到,只能紧紧抱着降露,道:“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