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相书刚到指定的地方,一条船行驶了过来,船夫打量了两眼何相书,做确认。
何相书点头,跨步上船。
船夫摇橹,船朝湖心驶去。
“何世子,请。”船夫让开身,示意何相书上小船。
小船船舱,只韩佑一个人,何相书进去后,在他对面坐下。
“我可以保何家安稳抵达业国。”韩佑掀起眼皮,开口道。
何相书看着他,“我如何信你?”
韩佑笑了,“你可以不信,就不知道忠国公府还等不等得住?”
何相书捏紧杯子,起身就要走。
“何世子,你既找上我,说明走投无路了。”
“从这出去,你还能找到收留忠国公府的?”
“杨廉会死,燕国撑不住多久,到那会,再想去业国,所要付出的就多了。”
韩佑拍了拍手,船身一动,一黑衣男子弯腰进船舱。
“快马加鞭,将这信送到太爷手里。”韩佑从袖口拿出封信,递给男子。
男子躬了躬身,退出船舱。
人走后,韩佑看向何相书,“老太爷看到信,会将一切安排好,你们在燕国怎样,在业国就怎样。”
“这个诚意,可够?”
“该你表示了。”韩佑微往后靠。
何相书端正坐下,态度较之前明显卑微了。
“韩迟死了。”何相书沉声道。
韩佑眼神未变,这么久联系不上,他们能想到结果。
“熙王动的手。”
韩佑眸色变了,他往前倾了倾,紧盯何相书。
“燕国明面还是皇帝掌控,但实际,已是熙王主宰,三皇子谋逆,皇上卧床不起,把搜查逆党的任务交给熙王。”
“熙王对朝堂进行了大清洗,凡对他不敬的,一律下了狱,各部如今全是他的人。”
“连禁军也被他握到了手里。”
“他知晓忠国公府不会拥护他,已经起了杀心,我每回出门,暗处盯着的眼睛不少于三双。”
“最可恨的……”何相书腮帮子紧绷,眼里几乎喷出火,“他暗地里勾结了萧国!”
韩佑眼睛张了张,面色凝重,“你说他勾结了萧国?”
“若非如此,我们又怎会逃离。”何相书咬牙切齿。
韩佑没了谈话的心思,急匆匆走了,他要验证何相书话里的真假。
事情远比他们想的严峻。
“世子,去淮南?”
牌九很懵,这也太突然了,早上还和他讨论烤羊腿呢。
“嗯,夫人的话,我能不听?”
“牌九,我才回她是不是移情别恋了?”杨束摸下巴。
“世子,你自己想吧,我先去忙了。”牌九没答杨束,这问题毫无探讨的价值。
夫人移情别恋?还不如相信世子始乱终弃。
“嘿,你小子狂了啊!”
杨束揪住牌九,脸上玩笑之意淡了下去,“建安情况若有变,立马护着夫人离开。”
“药材别忘了往浣荷院送。”
“我会尽快回来。”杨束拍了拍牌九的肩,“家里就交给你了。”
“世子放心,我一定看顾好。”牌九神情认真,对杨束承诺道。
“去吧。”
杨束抚平牌九衣裳上的皱痕,“训练别落下,咱们一起走到最后。”
“封侯拜相,一准有你一份。”杨束豪气干云。
牌九蠕动嘴唇,站直身朗声喊,“世子,咱先加月钱!”
“世子,你说的,不能傻傻的吃饼。”
杨束眼角抽了抽,“你小子现在净坏气氛啊。”
“能耐了,真的能耐了。”
“前两日才加,还敢叫嚷,你是真当我脾气好啊。”杨束折了根树枝,抽的牌九翻墙跑了。
“犊子玩意,还以为铜皮铁骨了,竟敢把他教的东西舞到他面前。”
“改天得去厨房瞧瞧,饭菜里是不是掺了熊心豹子胆。”
“他都穷成什么样了,天天嚷着加工钱,这不是想逼死他!”
越想越怒,杨束瞥见一旁看热闹的方壮,扯着人就去较量。
“世子,我没说加工钱啊!”
方壮一个后空翻,口袋里的瓜子撒了一地……
活动了筋骨,杨束神清气爽了,迈着步子去了海棠院。
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