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书房的门就被人敲响了,可他打开门,外面站着的不是苏姨娘,而是安国公。
“你怎么来了?”
看着安国公,顾珩多少有些意外。
尤其是,安国公的手上,还拎着一坛子酒,带着两个酒碗,这更奇怪。
有多少年,他们父子没坐下好好的聊过一次了,他们的父子之情,也早已经淡了。眼下,安国公突然来,还是这模样,像是要把酒谈心似的,这是做梦,顾珩都不会梦到的场景。
他没法不意外。
听着顾珩的询问,安国公几乎可以想见他心中所想。
这一瞬,安国公心里不免酸涩,这些年,大约真是他,有愧于顾珩,亏欠了顾珩。
强压着心中的情绪,安国公勾唇笑笑。
“想找你喝一杯,有空吗?”
“进来吧。”
顾珩没有拒绝,他转身进了书房,把门口的地方让了出来。
安国公见状,跟着进了门,他用脚将门带上,而后就去了窗边的小桌,把酒坛子和酒碗都放下。
打开酒坛子,酒香四溢。
他为自己倒了一碗,又给顾珩倒满,这才看向顾珩。
“过来坐吧。”
顾珩没出声,却也坐到了桌边上。
安国公摩挲着酒碗,他轻声开口,“以前在战场的时候,我是喜欢饮酒的,尤其是天冷的时候,喝了酒身子暖,气血都像是被提上来了似的,别管是做事,还是上战场杀敌,都特有劲儿。”
安国公仰头,一饮而尽。
酒水辛辣,穿肠走胃,激起一串串涟漪。
安国公眼睛泛红,“好久没这么喝酒了,以前,在北边的时候,要是有机会,我就会和海亲王聚一块喝一杯。”
海亲王……
听到安国公提及他,顾珩眉头微微蹙了蹙,只是面上,他倒是平静,并不表露太多。
安国公没看他,只自顾自的继续。
“海亲王那个人,平日里不咋说话,可一喝了酒,他的话就多的厉害。而且,他喝多了,只谈两件事,一件是怎么驱逐外敌,另一件是夸他的王妃。当年,我听了无数次,他夸他的王妃长得好看,我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他们夫妻俩感情好,那时候,我也是很羡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