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衍目光落在江绵脸上。
虽说小姑娘表现的风轻云淡,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可若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她身体微微紧绷着,握着水杯的双手也是无意识的发着颤。
很明显,江绵并没有刚刚她说的那么轻松,还是有被那些人给吓到。
周知衍见状心脏顿时犹如被人狠狠揪着一般的疼,暗恨自己粗心大意,竟然没有注意到江绵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这么无畏与坚强。
他抿着唇,走上前主动握住江绵捧着杯子的双手。
突然亲密的举动,因为有外人在场的缘故顿时让江绵有些害羞。
她耳尖绯红,镇定的问:“怎么了?”
周知衍深吸了口气,把她手里的杯子放在旁边后,便直接将人揽入怀中,紧紧的搂着她。
“对不起。”
江绵脸埋在他结实宽厚的胸前,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她能清晰的感觉到男人肌肉流畅的曲线。
她忍不住道:“怎么突然说对不起?你又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周知衍本身并不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可偏偏每次对上她就像个锯嘴葫芦似的,明明有千言万语却吐不出一个字。
他没说话,只是紧紧搂着江绵,沉声道:“晚上我们回家。”
回家?
江绵茫然:“回家?回小苍县?”
周知衍嗯了声,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颊,眼神暗沉:“你已经被盯上了,继续留在这里很危险。”
江绵迟疑:“……可是你老师那边……还有韩先生……”
“他们不是你的责任。”
周知衍深吸了口气。
他知道现在自己说这些很自私,但不论是对他而言江绵的安全也很重要。
他是军人,有维护国家利益的职责与义务。
但江绵不是,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压根没有自保的能力。
周知衍不敢想象,一旦今天这些人真的把江绵强行招待所门口带走她会遭遇什么可怕的事情。
不论如何,这些危险不该是她承受的。
韩新立也就算了,本身江绵就没有必须救治他的责任,而老师的情况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后续只要江绵给他继续开药就行,实在不行他就去跟上面申请,让老师去小苍县治病。
江绵沉默。
她不像别的那些医生把济世救人当成自己的使命,不然之前也干不出迁怒所有庙二生产队队员的事情。
但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这么突然毁约也不是她的性格。
周知衍带着一丝愧疚:“是我的错,不该把你牵扯到这种事情里来。”
如果没有来省城,江绵就不会遭遇这种危险,她依旧是半山村生产队悠闲自在的小大夫。
男人那双眼睛里的愧疚几乎浓的要滴出水来。
江绵看着心里不舒服,抬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温声道:“谁说是你的错了?你就这么确定今天想拐走我的这些人是因为你老师才盯上我的吗?”
周知衍微愣。
不知道为啥,看见他这副模样江绵忽然觉得之前一直缠绕在身上的冷意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有些轻松起来。
她一脸骄傲:“你可别忘了我来省城都干了啥大事儿!给你老师治病只是其中之一而已,没准这些人是因为我自己爱多管闲事才找上来的呢。”
就像之前在大街上被刺杀的那个秦安先。
要不是她多管闲事,背后想要秦安先命的那些人早就如愿以偿了,而现在秦安先还活着,作为坏了他们大事儿的罪魁祸首怎么可能不被记恨?
两人正说这话,旁边从审讯室出来的金明瞅着他俩含情脉脉的样子,重重的咳嗽两声。
这可是在派出所!
他们公安偶尔也会兼任治安队的工作,可不允许男女同志都黏黏糊糊到派出所来了!
金明警告的咳嗽两声,示意两人收敛点,一本正经的冲着二人道:“被抓来的那几个人已经全部交代了,他们是收了别人的钱要求把江绵带到城外去的,但他们也不知道给钱的人是谁。”
周知衍冷笑:“不知道给钱的人他们还能拿到钱?”
金明知道这次这些人是真的触及到周知衍的底线了,毕竟这次这些人要动的可是他媳妇儿!
以前他还以为姓周的这棵老铁树一辈子都开不了花呢,哪知道人家一声不吭的干的全是大事儿,说结婚就结婚,找的还是年纪这么小的女同志。
“你又不是不清楚这些人的规矩,都是拿钱办事儿,双方都是单线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