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奸商啊。”
她想冲上去拔光他的头发。
买?还是不买?
买的话瞬间损失七千,不买的话是好几天的魂牵梦萦,夏若晴很明白自己的个性,越买不到,就越想要,越是要不到,越是没完没了。
正当她准备屈服的时候,痞子男突然笑出声,“开玩笑的。”
他把纸袋塞到她面前,“收下吧。”
“我──”拿钱给你四个字还来不及说出口,很快的被他打断。
“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话题虽然十分跳跃,但对于美食一向颇有研究的她倒很乐意回答这问题,“车站过去一点有饺子中心,公园旁边有义大利餐厅,厨师是正统义大利人喔,还有甜蜜森林附近有一间中华料理,老板夫妇是香港移民,价格很合理。”
“我们来去吃中华料理吧。”
“我们?”她又没答应他。
“你肚子不饿吗?十二点半了。”
她肚子很饿,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不想跟他去吃饭啊。
“还是你不想吃中华料理?”
吼,这,这人哪里冒出来的啊,看起来精明精明,怎么一开口就是个无厘头,思想跳跃不说,而且也完全不懂别人的想法。
“我很久没吃中华料理了,二月初到现在都没有。”痞子男笑笑,“碰到会说中文的人,突然有点想家了。”
夏若晴原本一肚子火,听到这几句话后,瞬间消失。
想家啊──
他莫名其妙的提议跟奇怪的行为都有了解释,自己说不定是他在东京第一个遇到会说中文的人,他可能,不对,他应该只是想跟她说说话。
只是想家。
没有单身在外的人很难了解那种感觉,布鲁斯威利的新片比不上一卷台湾综艺的录影带,脆弱时看的不是富兰克林生平之类的立志书,而是“台湾走透透”,就算只是谈话性质的录影带,几个台湾学生聚在一起,也能看得津津有味,重播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
夏若晴心软下来,“好吧。”
雅痞男一笑。
“不过,”她抽出三张千元钞票放到他手里,“杯子我还是要用买的。”
***
一顿饭下来,夏若晴对雅痞男稍微了解了一些,知道他叫贺以捷,在杂志社上班,预计四月底回台北,那些数量惊人的樱花杯是帮女同事买的,一人一个,加起来一共三十二,这还只是同部门的。
“你拒绝了其他不同部门的,不怕回去她们酸你?”
“本来就不熟,不怕。”贺以捷痞痞的一笑,“而且你知道我这两个月是抱著怎么样的心情开MSN的吗?每天都有请我帮忙代购的离线讯息,问题是里面真的很多人我搞不清楚他到底是谁,同事没错啦,不过我们光杂志部门就超过一百人了,我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认识,一般商品我还可以尽尽力,不过限量商品这种事情就算跟我下跪,我也没办法啊。”
“可是,你刚刚卖了我三个,这样不就少了吗?”
“没关系啦。我回留言都是千篇一律,尽量,但不保证。又不是跑单帮的,就算是真正跑单帮的,也没人敢保证下单就有货。”贺以捷一边吃著青椒肉丝一面跟她说,“对于这种拒绝,我完全不担心,因为不管哪一次出国,我拒绝的数量是我买的两倍以上。”
夏若晴稍微算了一下,三十二的两倍以上,那不就快一百人托他买,“你在哪间出版社上班啊,人这么多。”
“玫瑰出版集团。”
“玫瑰?”
“怎么?”贺以捷一脸看到青蛙的表情,“你不会没听过吧?”
“你才没听过。”
在台湾的杂志人口,应该没人不知道这间出版社吧──虽然不到什么都出的地步,但每月出版十本以上不同类型的杂志,怎么说都很惊人,尤其难得的是,他们的杂志基本上都具有图鉴功能,夏若晴自己就买过不少。
一般杂志通常她最多放三个月就会捐出去,可是玫瑰的杂志因为太实用了,所以她很少丢。
没想到雅痞,呃,贺以捷居然在那里上班。
“怎么样,怕了吧。”
夏若晴噗的一笑,“吃你的饭。”
“我不是一直在吃吗?”他一脸无辜的指著桌上的几盘菜,“我到东京两个月,第一次吃这么多。”
一顿饭下来,她发现这人其实很好相处。
他约她吃中饭,甚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