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姑,去看看辰沧有没有吓到。”云舒吩咐了她身边的宫人。
李姑姑行礼退了出去,直奔二房辰沧的卧房。
“兰儿,你回去睡吧,安儿就是吓到了,我守着他就行。”
莫语兰知道她在这也没什么意义,还给姑姑添乱,点点头就回去了。
李姑姑到的时候,二房一片安静,杜景佑和邱芳得了消息赶紧去看小儿子。
杜辰沧没发烧,但是睡的极其不安稳,脸上全是惊惧的汗水,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
“沧儿,沧儿,醒醒。”杜景佑上前叫了几声。
杜辰沧闭着眼睛就是不醒。
“你不是在值夜吗?没听见辰沧的声音?怎么不叫我?”邱芳回头就看见垂手立在一旁的太监,他比辰安那里的太监年纪还要大些。
“回二少夫人,今夜雨声太大了,奴才没有听真切,再说奴才以前就是照顾小皇子们的,小孩子就是爱梦魇,醒了就好了。”
邱芳气的脸色一变,咬着牙不知道该怎么说。
杜景佑一脚就跺在那太监身上,“反了你?敢如此藐视主子。”
两个孩子的惊吓折腾的大半个驿站都醒了。
第二日也没启程,一来是昨日几个不知死活的奴才惹的皇后娘娘和两个皇子大怒,接连罚了很多人;二来刚下过雨路上泥泞不堪,索性晚一天再走。
杜青竹和杜刘氏来看杜辰安的时候,他才刚刚退烧醒来,表情迷茫。
“可有什么想吃想玩的?告诉姑母,姑母让人给你送来。”杜青竹伸手摸摸杜辰安的小脸。
“皇后娘娘,”云舒端着碗从外间进来,赶紧放下碗行礼。
“免礼吧。”
“皇后娘娘,您怎么直接就进来了?臭小子刚退烧,别过了病气给您。”
“哪有那么讲究?这几年哪次安儿生病不是我们轮流抱着睡的,无论我是什么身份,我也是他大姑姑。”
“臭小子淘气,不让他看的非偷偷回去看,喝药吧。”云舒把药碗递了过去。
杜辰安远远的就闻到了苦味,皱着小脸抿着嘴,眼神悄摸的窥视几个长辈,他娘不指望了,不捏着鼻子灌就不错了,他大姑姑眼睛看着门口的椅子,他祖母倒是正对着他看。
“哈哈,安儿,祖母劝你还是自己喝了,我们刚刚去你二伯那里的时候,辰沧已经被训半个时辰了。”
啊?杜辰安赶紧伸手接过碗,把里面的药汤一口闷了,苦的直吐舌头。
云舒惊奇的看着,安儿他二伯杀伤力这么大吗?
杜辰安小朋友心里都颤,可不是嘛,就这喝药的小事,二伯能从经史典籍说到礼义廉耻,引经据典的把人‘拍死’,辰沧堂哥现在估计都被说晕了。
看过生病的孩子,几人在外间坐下。
“皇后娘娘回去要好好整顿一下后宫,奴才们的规矩都坏了,一个个被惯的不知道天高地厚。”杜刘氏都觉得自己长了见识,什么时候也没听说后宫的奴才们胆子这么大啊!
云舒也觉得诧异,她虽然没见识过,但是下人如此乱象也是不正常的。
“那位一味的相信他的御事处,偏偏御事处的人鱼龙混杂,什么香的臭的都有,听说连皇子他们都敢下手,偏偏那位还就只信御事处的人,后宫妃嫔甚至于皇后,他们都敢慢待,简直是闻所未闻。”杜青竹缓缓的把最近整理出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回去之后皇后娘娘恐怕要辛苦些。”杜刘氏手指轻轻敲打的桌面,“余杭老家那边应该已经派人去京城了,原来发卖出去的下人老家那边会送回来一些,这些人你先用着,总好过没有贴心人。”
云舒端着茶杯静静的听,心里想着,杜家在余杭的老家是一个有意思的家族,杜青竹嫁给恒王的时候,家族把杜伯谦这一支独立了出去,杜伯谦这一支流放的时候余杭老家那边也影影绰绰的出手了,据说这个是杜家的传统,分散家族但是不否认血脉,确实能有效规避灭族的风险。
原书中,杜家一样给秦元帅去了书信,秦奕也一直是一视同仁的态度,在丁参将过分的时候干涉一下,但是因为没有莫家的钱财铺路,差役也不是姓张的领头,杜家人在路上就七灾八难的,身体弱些的根本扛不住折腾。
杜青竹不觉得辛苦,她现在甚至有些兴奋,那才是她的主场啊。
“皇后娘娘,我有两件事相求。”云舒开口道,还有三四天的路程就到京城了。
杜青竹和杜刘氏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