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烁儿,你的腿……”杜青竹声音轻浅颤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萧烁沉默了一会,“娘,不碍事的,平时看不出来,这里的天气冷些,我没注意就有些,坡。”
最后一个字说的很轻,他是嫡长子,被父母倾力培养的嫡长子,他有他的抱负和骄傲,如若他父亲还是恒王,那他的腿伤不是什么大事,他依然是恒王世子,未来的恒王,但是他父亲现在是皇上,那就意味着他跟皇位无缘了,这对他打击很大。
“烁儿,娘的烁儿啊,呜呜呜。”杜青竹扑过来抱住大儿子,哭的撕心裂肺,她太知道长子的傲气了,这等于摧毁了他,也捏碎了一个母亲的心。
云舒又陪着哭了一场,哭的她头昏眼花口干舌燥,一回头,邱芳哭的比她还惨。
直到萧玉儿哭的脸色苍白,萧烁一眼看到妹妹的脸色,一惊,“玉儿,你怎么了?娘,你快看妹妹。”
萧玉儿哭的声噎气堵,脸色苍白,吓了众人一跳。
“玉儿,看着我,跟着我呼吸,来。”云舒让众人散开,把窗户开了一个缝隙,引导萧玉儿呼吸。
一刻钟,萧玉儿气息平缓了下来,云舒给她倒了半杯温水,一点点的喂给她喝,回头问道,“大夫来了吗?”
她虽然觉得这就是哭缺氧了,但是并没有托大,还是大夫看看比较好,又不是请不起大夫。
“来了来了,这是我的随行大夫。”萧烁拉着一个年轻的大夫进来。
屋里的女眷齐刷刷的看过来,大夫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红了,那头低的快缩进脖子里了。
萧烁的耳朵也红了,他也是在军中时间长了,一时忽略了,难怪他拉着大夫进来的时候,有一个老妇人试图挡在门口说些什么,被他一把推开了。
杜辰霖赶紧过来把这两个拉出去。
“母亲,我觉得我没事了。”萧玉儿小小声的发表意见。
沉默了几息,噗嗤,杜刘氏失笑,都还是孩子呢。
把大夫打发回去,杜辰霖又推着不好意思的萧烁进来了,这么半天,一句正经话都没说呢!
“好了,好了,都过来坐下,这都什么时候了,赶紧叙旧完了好吃饭,我老婆子饿不得。”杜刘氏招呼道。
云舒站了起来,“我去看看午饭准备的怎么样了。”她觉得这个场合她得回避。
“吩咐一声就行了,哪用你去看?”杜刘氏嗔道。
“我这不是得尽地主之谊嘛,你们聊,一会就开饭,放心,我们姑侄虽然不会做饭,但是我们都会出主意。”云舒边说边拉着莫语兰往外走,心里暗暗的想,自己还是跟土生土长的古代人不一样,早就应该带着侄女出去的。
皇后娘娘和杜家人没把她们当外人,也是忽略了莫语兰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了。
杜刘氏看着她带着侄女出去,相反不好拦着了,“看我,老糊涂了,忘了兰儿还在这。”
杜青竹也有些汗颜,这几年她在流放营散漫惯了,今天又情绪激动,忽略了,其余的人都是骨肉至亲,就是云舒也是生过杜家孙子的人,再待下去确实对莫语兰闺誉有碍。
出了门口,云舒牵着侄女的手,“是姑姑疏忽了,你也是大姑娘了,这次回去,你娘就得给你议亲了。”
莫语兰却没有马上回答姑姑的话,她偏头看向院子里的中年女人,宫中服饰,安静的站在那里,没什么存在感,素色的裙子上有一丝浅浅的泥土痕迹。
“这位姑姑,你的腿没事吧?”莫语兰刚刚在屋里听见一声轻轻的闷哼,紧接着大皇子就带着大夫进来了。
女子行一礼,开口不快不慢的说道,“谢莫小姐,奴婢没事。”
云舒至今也没发现哪里有问题,但是还是开口顺着侄女的话,“这位姑姑,腿上的事可不能疏忽,我也不懂医,这个,拿着买些药吧。”说着递过一个荷包,里面是两片金叶子,端的财大气粗。
这金叶子还是当年莫云烈给她准备的,她这几年总是琢磨着藏钱,好几个屋子里都有被她挖过墙壁地板,金银首饰藏了不少,随便挖开哪个坑,都是普通人家的一笔巨款,最近要回京城了,云舒都起了出来。
那位姑姑略微推辞了一下就收下了,大皇子的行为有些鲁莽,对屋里未成亲的女眷名声有碍,她要是执意不收,莫家这位才不放心呢!
屋里,杜刘氏环视了一圈。
“也给大家紧紧弦,现在不比从前,多少双眼睛看着呢,我们根基并不算稳,更要谨言慎行,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