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盛笑了笑，然后蹲下身来走进阵法之中。

颜稻的周身，便生出一种说不出的难受的感觉来。

“你是什么人？”

方盛似乎对颜稻很感兴趣，他伸出手，想要触碰颜稻：“为什么会对深云剑冢的罡气没有反应？”

然而他的手并不曾触碰到颜稻，颜稻身旁的葫芦就突然紫光盛放，将方盛弹开——

显然，这不是方盛第一次被这葫芦弹开。

他厌恶地瞪了一眼葫芦：“这东西倒是仙界之物，怎么会在你的身上？”

颜稻有些不耐烦：“你怎么有这么多的问题？”

方盛却提出了一个颜稻无法拒绝的条件：“反正今夜漫长，你也不可能从我的阵法之中逃脱。不如这样，我们各自交换问题。我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就会给你你想要的答案。对深云剑冢的事情，你应该很好奇吧？昨夜潜入灵堂的人也是你对吗？你探了老庄主的梦境。”

颜稻不得不承认，这个方盛有点儿本事。

想想这个提议，对她也没什么吃亏。

于是她欣然同意：“行是行，可我怎么保证你说的是真话啊？”

方盛笑了，坐回了颜稻的身边：“这个阵法，是不容人说假话的。若说了假话，即便你是神仙，也会感觉到刺骨的疼痛。”

“我不信。”

颜稻只知道，方盛是个骗子。

方盛开口：“不信，你就试试。我先问你，颜稻，你是妖怪吗？”

“我不是！”

颜稻认真地回答。

然而下一刻，疼痛就侵袭而来——

如同方盛所言，那种不知名的疼痛好像是突然从颜稻的骨血之中长出了尖锐的利刺，让她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在疼痛着。

“你这个骗子！”

冷汗侵袭之间，颜稻愤恨地盯着方盛：“我明明就不是妖怪！”

方盛愣住了，没想到在这样的剧痛之下，颜稻还坚称自己不是妖怪。

他好像有些明白了，突然笑了起来：“好，我换个问题。颜稻，你的真身不在这里对吗？”

“对。”

这一次，这个回答，没有让阵法再启动。

方才的疼痛，也在瞬间消失。

颜稻好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方盛。

可她明明不是妖，是上古的神兵，是星君上神元慎的武器！

看着颜稻阴鸷的眼神，方盛并不惧怕一般地耸了耸肩：“现在换你问我了。”

事已至此，颜稻也就开口：“郑老庄主是不是没死？”

方盛笑了：“当然没死，这不是你已经探查到的结果吗？你浪费了一次问问题的机会。”

他问颜稻：“你的真身是什么？”

“一把魇刀。”

颜稻从不会撒谎，也不屑于撒谎：“送你一个回答，魇刀可以探人梦境，断人噩梦。”

方盛微微皱眉：“魇刀……这世上的魇刀，我也只听闻有一把。便是上神元慎所用，你该不会告诉我，你是元慎的那把武器吧？探人梦境，断人噩梦，也可篡改人的梦境和记忆。魇刀，颜稻，有意思！”

颜稻没有说谎，方盛的眼神都亮了亮：“你的真身现在何处？”

“在你去不了的地方。”

颜稻并不想告诉方盛，但她也没有说谎。

所以阵法没有启动，方盛感到意外：“我瞧着你心思单纯，没想到你也会这么唬人。”

这下，换成颜稻主动：“我已回答了你的问题，该我问你了。为什么郑庄主没有死，你们却要将他下葬？”

方盛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而是该问郑容玉。一切都是他的决定，我只是起一个辅助的作用。”

他也没有正面回答颜稻的话。

让颜稻有些气不过，还想开口，却被方盛打断：“颜稻，我们这样回答彼此的问题，就没意思咯！我的第三个问题，为什么我无法触碰你的葫芦？”

这个问题，颜稻可以回答他：“这是神界的东西，认主。他不认你，所以不让你触碰。”

阵法没有启动。

换颜稻问方盛：“郑容玉的夫人秦氏，究竟是怎么死的？”

颜稻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方盛就也算诚实：“是我将她推下山谷的。”

颜稻明白了过来：“所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