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元宵在病房里一直等到晚上,宋娇也一直在沙发上陪她。
“妈,你去吃饭吧,别饿着自己。”
两人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过饭。
她不吃,是因为宋娇不让她吃,说是断水断食可以减轻她的身体负担。
尽管她说献血不需要空腹,宋娇也不听。
而且她陪着她一起挨饿,祝元宵也就不敢说什么了。
宋娇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看了一天的书,累了就揉揉眼睛,眯一会儿。
其他时候没有离开病房半步。
宋娇摇了摇头,开口欲说什么,就被推门进来的护士打断。
“祝元宵,手术马上开始了。”
“好。”
等了一天,江云筝的手术终于要开始了。
祝元宵挽起袖子,把胳膊伸过去让护士抽血。
可护士朝她伸来的不是抽血袋,而是一根装满透明液体的针管。
她忙收回胳膊,“护士,你搞错了吧,我是来献血的,不是来打针的。”
那护士戴着口罩,露出一双冷淡的眼睛。
她看了一旁的宋娇一眼,两人对了个眼神。
宋娇慢条斯理地放下手里的书本,走到祝元宵身边,细白的手缓缓搭上她的胳膊。
然后,用力按住。
祝元宵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挣扎,“妈?”
冰凉的针头贴在胳膊上,她越加害怕,脸上瞬间失去所有血色。
“妈!他们在给我打什么针?你干嘛按着我啊,妈!妈!”
她挣扎、大喊。
病床被她揺得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碰到旁边床头柜,上面的水杯滚落,“啪”摔了一地。
“护士,我是来献血的,不是来做手术的,你搞错人了,不要……”
针管扎进胳膊里,缓缓推进。
“妈!妈!”
“妈!我不要、我不要……妈,救我!”
祝元宵没被按着的手紧抓宋娇的衣角,哭着央求她救她。
宋娇始终面无表情。
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盯着护士手里的针管。
祝元宵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
一个她永远不愿意承认的念头。
“妈,是你?”
话音落,只见宋娇勾起嘴角,微笑地回头,笑而不语。
默认。
祝元宵看懂了宋娇的表情。
霎时,她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走,跌坐在病床上。
泪如清痕顺颊流下,晕了过去。
护士收针,冲外面的人道:“病人已经麻醉,推到手术室去吧。”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鱼贯而入,人群里还有江一鸣。
“宋总,有魄力!”
江一鸣把一份文件递给宋娇,看她的眼神欣赏中带着鄙夷。
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卖,这个女人真狠。
宋娇无所谓别人怎么看她,收起文件道了声合作愉快,便踩着高跟鞋走了。
路过医院的人工湖时,她顺手把祝元宵的手机丢了进入。
……
靳长风在酒店等了一天一夜也没看到祝元宵回来。
不仅是她,宋娇和祝秦霄也没有回酒店。
难道他们一家三口去哪个朋友家过除夕了?
过除夕,手机需要关机吗?
靳长风给祝元宵打了一夜的电话,手机都打到快没电了。
去酒店前台扫充电宝时,祝秦霄搂着一个女人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进来了。
他衣衫凌乱、一脸疲态,似乎是在外面玩了个通宵才回来。
他们一家不是去过除夕?
靳长风把手机丢在前台,上前拦住二人,“祝元宵在哪里!”
祝秦霄在酒吧泡了一晚,浑身酒气,脑袋混沌,定定地看了靳长风许久,才道:“你谁啊?”
靳长风上前揪着他的领子,抬高声音,“我是祝元宵的男朋友,她昨晚没回酒店,她在哪里!”
男朋友?
这个词令祝秦霄的酒瞬间醒了。
他眯着眼睛打量眼前的少年。
长得还不错,就是脾气太差了。
“宝贝,上楼等我。”祝秦霄掏出房卡塞给身旁的女人。
他居然还有心情玩女人?
靳长风急火攻心,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