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摇头叹息:“都鲁,你呀~”
想说什么,可觉得说什么都没用了!
项战命人照顾老人,然后对姑娘道:“半个时辰后,来南城门口。”
...
半个时辰后,都鲁和那六个士卒在城门前跪成一排。
身后,是几个拿着鬼头刀的赤膊壮汉。
旁边,搭了个高台,项战坐在一张椅子上,张辽、范重和李青站在一旁。
四人的神色都很沉重,李青不时偷偷瞄大寨主一眼。
因为他知道,项战十分欣赏这个作战勇猛的匈奴汉子,并已将他提拔到头领的位置,甚至准备让他做亲卫头领。
只可惜...
世上没有后悔。
李青也未想到,十六岁的男孩子,在治理军队整肃军机时,能如此狠心。
毕竟,官军入城都会抢劫百姓,何况他们现在名义上,还是流匪。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项战看到那名姑娘在队伍里,眼睛红通通的,脸上还有残留的泪痕。
一瞬间,他的心好似被一只手紧紧抓住,呼吸都有些困难。
如果今天不在,这位姑娘会遭受怎样的遭遇?
除了她,还有其他地方的百姓,在面对无法抵御的强盗时,又会遭遇怎样的悲惨。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不,我项战既然来到这里,就是要打破这该死的轮回,让全天下的百姓不再受苦受难。
..
初冬的风,带着冷意钻入的他的肺部。
全身铠甲的项战从大椅上站起,如一头在自己领地巡视的雄狮,在晋阳城古朴的建筑上扫过。
做禽兽之事的人,就把他们当成禽兽宰掉。
所有人都静静的望着阳光下,那道伟岸的身影。
在他背后,是并州上空万年不变的天空。
场外神情肃穆的士卒,望着投来好奇或怀疑目光的百姓,项战铿锵有力的声音在法场上空回响。
“我曾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江山社稷重,不如老百姓重。
是以,刚入城时,我便三令五申,要求部队不能骚扰百姓,更不能祸害百姓。
可有的人,总仗着自己身份高,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下面那个魁梧的壮汉,是我项战的兄弟,随我出生入死,不避刀剑。
他是我依赖的左膀右臂。
可刚从山上下来,进了城,他流匪的毛病就又冒了出来。
我们都是流民,是被贪官污吏匪盗压榨的活不下去的流民。
所以我们要反抗,反抗暴政,反抗强盗。
反着反着,我们就成了自己曾经厌恶的强盗,去祸害其他善良的百姓。
此事,绝不可纵容;此风,绝不可助涨。
今天,当着晋阳百姓的面,当着同袍的面,我们不是流匪,我们不是强盗。
砍了他们,就砍了我们的毛病,那就是保住了你们的命。
我今天把话撂这,只要是我的兵,谁以后要是还敢祸害百姓,那把鬼头刀,就会落到谁的脑袋上。”
项战大步踏前,声如奔雷,朝那几名手持鬼头刀的壮汉道:“斩。”
一时间,都鲁几人顿时哭的鼻涕横流,大叫着“大寨主,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项战瞪着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几名刽子手。
雪亮的刀锋落下,高台下喷出七道血红的喷泉。
人群发出一阵惊呼,“真杀了!”
“这位将军可比官兵好多了!”
“可不是吗?官兵抢我们抢的还少吗?”
那一刻,李青和范重从那些百姓发亮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名为信任的情绪。
不少人已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项战连忙沿着高台的梯子走下去,来到人群前扶起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大爷,您这么大岁数了,快起来,快起来!”
此刻,他脸上带着和煦的阳光,如一汪春水,平易近人的不像话。
老人颤巍巍的起身:“老朽活了七十有二,还未见过将军这样,把咱这些泥腿子看在眼里的人。”
项战笑道:“哪里哪里!”
老者回头朝一众百姓用苍老的声音喊道:“大家伙,这位可是保护咱们的好将军啊!”
他诚恳的望着项战:“将军,以后要是有什么事,你呢就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