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沉浸在新瓜中的蒋管家想也不想便道:“此非太后之意,是孙家私底下做的。^x-x.k`s^g?.+c¨o¢m/”
说完他反应过来,快速去看潘筠,见潘筠脸色没多少变化,一脸了悟的模样,便知道她早猜到了。
干脆也不隐瞒了,直接道:“但孙家是太后的母家,若会昌伯因此出事,太后伤心,皇帝心里也不好过。”
“没想到远隔千里,蒋指挥使也能体悟到圣意,果然利害。”
蒋管家自豪道:“那是自然,我们大人简在帝心。”
……
“简在帝心个屁,”陆明哲转身不雅的骂了一句,嘲讽道:“谁不知道他蒋劲松和宋彰是走了王振的路子才得意至此的,没有王振,皇帝知道他蒋劲松是谁?”
潘筠轻咳一声道:“这事我还真不知道。”
陆明哲转身瞪着她。
潘筠就摊手道:“我是真不知道,所以今天还当着蒋管家的面骂了一句王振,但我怀疑王振假传圣意时,他也没替王振愤怒嘛,所以……”
陆明哲脸色和缓下来,讥嘲道:“他们当然不会替王振愤怒,这又不是在京城,天高皇帝远的,他们何苦假装?别看他们明面上对王振恭恭敬敬,心里鄙夷得很。”
也是,文武百官,谁看得起太监啊?
潘筠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润润嗓子,点了点桌上的东西道:“这就是蒋管家给我准备的证物,证词呢我也说了,陆大人看着办吧。”
陆明哲:“……”
他幽幽地道:“潘道长倒是甩的一手好锅。”
潘筠微微一笑:“其实我是个好人。”
陆明哲静静地看她。
潘筠一脸无辜:“我是被找上门的,若我隐瞒,直接照他吩咐办事,那不是坏陆大人的事,平白增加你调查案子的难度吗?
若我拒绝,更麻烦,不仅我可能死无葬身之地,他们也会找其他办法,唉到时候陆大人还是腹背受敌。”
潘筠一脸悲天悯人的模样:“既如此,不如我来,贫道虽没有救天地之能,却有悯人之德,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陆明哲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她的行为也没差,可是……
为什么最后难处还是嫁接到他身上来了?
他觉得潘筠没有入地狱,明明是他入的,但好名声,全是潘筠的,偏他还不能否定。
陆明哲默默地看她,片刻后问:“潘道长觉得此事该如何结束?”
潘筠轻拍手掌,激动道:“我还真有一个主意。_小^说,C.M.S? ?最!新?章+节\更¢新¢快\”
她不好意思的轻咳两声,陆明哲的心脏瞬间提起,紧张地看她。
“别害怕,我这主意不怎么好,却是你们官场惯用的。”潘筠挡住嘴巴小声道:“一字诀,拖!”
陆明哲弯腰仔细倾听,闻言直起身来,面无表情地看她。
“潘道长,你若没有好的主意,可以不提的。”
潘筠着急道:“这怎么不是好主意了?既然皇帝不想叫我们继续查,那我们就压一压,反正人证物证都在手,当下就把精力放在开海禁上,过个一年半载,皇帝几乎都要忘记此事时,再猛地一查,说不定能把真相查出来。”
陆明哲:“潘道长不是官,来去自由,自然可以拖,本官却拖不起,拖一拖,只怕要把本官的官被拖没了。”
潘筠一脸惊讶的看他:“陆大人,你竟不会拖案子?这样一桩大案,别说拖个半年,就是拖个三五年不都是正常的吗?”
陆明哲皱眉看她。
潘筠就掰着手指头道:“我先改个口供,你换个侦查方向,他们问你要结果,你就汇报案情,这个月说匪首招供了几个参与进来的倭寇名字,下个月你就说正在核查,下下个月就查这几个匪首和倭寇勾结的账单……”
潘筠靠近他,意味深长地道:“陆大人,他们四家千方百计的阻挠开海禁,不就是因为他们走私海贸得利非常吗?而要在这片海域上走私得利,谁能越过倭寇去?”
陆明哲恍然大悟,猛地回首盯着她道:“实际上,他们的确跟海寇有勾结,他们把脏水都泼到倭寇头上,不过是把我们的视线都挪到一条绳结上,那本来就是我们要解开的绳结……”
“不过是早解一步,还是晚解一步的区别,”潘筠直起腰来,轻笑道:“这就叫殊途同归。”
这倒是一个解题思路,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