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声揣着她的手,十指紧扣。
“那怎么了?回来路上我和舆子哥聊了一路,也没见你说几句话,刚刚吃饭也是,你都不说话的。”
周靳声笑笑:“没什么事。”
“骗人。”程安宁再三追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真没事。”
“你嘴上说没事,其实心里就是有事,连我都不能说?”
“宁宁,万一我先走了,你会怎么办?”
程安宁立刻坐直了:“不准乱说话,都要当椰椰的人了。°|求e(;书#?帮o ^更*(新??最?μ全¢”
“椰椰?”
“对啊,椰子的椰,不行啊?”
周靳声侧过头看向她,目光里有些无奈,慢慢地道:“怎么是椰子的椰?”
“爷爷会把你叫老了,你在我心里,永远是年轻的时候样子,其实你没什么变化啊,只是眼角多了两道皱纹,皮肤紧致,身材还是很好,一如既往的英俊出挑。”
程安宁恬淡笑着:“等岁岁生了,就让小孙子或者小孙女喊你椰椰,我不管。”
“那喊你什么?”
“宁女士,我要很优雅。”
“好,宁女士。”
程安宁亲他一口,“不准再说些不吉利的话,我们还有好多时间,你还要帮路路和岁岁凑细路仔呢,他们俩工作那么忙,对不对。”(凑细路仔:带小孩)
“还要给舆子哥凑细路仔,不然舆子说我们俩不公平,只帮路路,不帮他。”
周靳声说:“宁宁,我是说万一。这种事总要面对,对不对。”
程安宁不想聊生离死别,这话题太沉重,“再聊我翻脸了。”
周靳声这才作罢,揽过人抱在怀里,“对唔住,不该说。”
“你不准比我先走,你要长命百岁,我每年都去寺庙烧香拜佛,就是求你健健康康的。”
程安宁较真了,委屈和不舍。
她经历了父亲病逝,母亲在几年前也去世了,和父亲那时候不一样,她已经长大了,亲自送母亲去殡仪馆火花,看到母亲推进去,火光一片,再出来的时候,成了一捧灰。
那种感觉,无法言说。
和母亲吵过闹过,生气过,也翻脸过,血浓于水,是她的亲人,亲人的离世就是一场漫长走不出来的雨季。
何况是周靳声。
她没办法想象那一天到来。
这是自然规律,人之常情,但凡是人,总要走这一遭,可她就是看不开。
周靳声把人又弄哭了。
哄了几天都哄不好。
周家兄弟俩都去上班板砖了,张岁礼察觉到周爹宁妈吵架,她转动脑子,一会儿在周爹那问东问西,一会儿在宁妈面前讨好卖乖,同时订了一大捧花给周爹,让周爹送给宁妈,哄哄宁妈开心。
其实不用张岁礼出马,周靳声已经想好怎么哄程安宁了,不过张岁礼都买了花,不派上用场浪费了,于是捧着花送给程安宁,程安宁捧着平板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不搭理他。
“别生气了,好不好。”
周靳声一把抽走她的平板,蹲在她跟前,姿态放得很低,讨好地说。
“我没生气,谁生气了,我只是不想搭理你。”
“我知道错了。”周靳声握住她的两只手贴着自己的脸颊,满目深情,“以后不乱说话了。”
“你知道你乱说什么了?”
“我手写三千字检讨,要不要看?”
“真写了?”
“写了。”
“这还差不多。”
正值午后,阳光从外面照进来,生机勃勃的。
程安宁心软了,最后警告他:“不准再乱说有的没的,再说,我跟你没完。”
“好,再也不说了。”
周靳声毫无脾气,说:“要不要出去玩几天?”
“那岁岁呢?”
“让秦棠过来照顾几天。”
一直在角落偷听的张岁礼连忙站出来说:“别管我,别管我,你们出去玩!快出去玩,我帮你们订机票!”
张岁礼巴不得他们赶紧出去玩。
于是他们俩去外地玩了几天,张岁礼回张家蹭饭,她是不愁吃的,哪里都能蹭饭。
……
春去冬来,张岁礼这一胎十月生产的。
她对麻药过敏,不能做无痛,历经七个小时,生了一位小公主。
千盼万盼,是小公主。
周程路在病房门口等的着七个小时,快要疯了,等孩子被护士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