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一个人卖草苫子,再无第二家,而且他每天都看见远处有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总是看向他这边,当王兴逸想要努力去看清她的长相的时候,却又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这种情况大概持续了几年的时间,直到有一天,他的草苫子突然一个都没有卖掉。从那天开始,无论王兴逸在集市上如何吆喝,都没有人来买他的草苫子,而且他再也没有看见那个盯着他看的女孩,他越来越烦躁。
正在急得无计可施的时候,有人猛推了王兴逸一把,他一下子从梦中醒了过来。
“赶紧起床,回家吃完早饭去地里干活。”
王兴逸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他躺在草苫子上想了一下梦里的场景,不知为何,越是要拼命想的时候越想不起来,不过他做过的绝大部分的梦都是这样的,开始的时候清晰很快就会模糊再渐渐忘记。他打个哈欠,懒散的坐起来缓了缓神对他二哥说道:“昨天晚上我半夜起来小便的时候,看见青哥门口的大槐树上挂了一个大草苫子,从树顶一直伸到地面,那是是做什么用的。”
“什么大槐树上的草苫子,我一早就去前边压水浇菜园,没看见,你睡迷糊了吧。”
“不可能,昨天晚上我亲眼看到的,怎么会没有,会不会是清早被人给收走了。”他急忙爬起来向院子冲去,果然看到大槐树上什么也没有。
难道一早就被人收走了?王兴逸不禁有些疑惑。这时,他二哥过来说:“你应该睡迷糊了,这么大一张草苫子挂在树顶上用什么撑起来?”
“你没看见不等于没有,我去问问青哥。”
“你要做甚!赶紧回北屋吃饭,吃完饭去地里干活,趁着下雨之前给玉米地施上肥料。”
傍晚的时候,王兴逸哥俩又到南屋睡觉。正好王兴青过来串门,王兴逸说起槐树上草苫子的事,王兴青摇头说:“这绝对不可能的事,根本没有人做草苫子挂在槐树上晾晒,白天没人挂,晚上更不可能挂。”
两人将王兴逸一顿嘲笑,转开话题去说别的事情。王兴逸在一旁插不上话,听了一会儿甚觉无趣,起身去街上找同伴到咕河里洗澡。
八十年代初期的时候刚温饱没有多久,电也刚通上,物质比较匮乏,没有什么电器,热水器更是稀罕物,根本没听说过,村里人想要洗澡只能去咕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