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向暖使劲压着反胃感，连连摇头。

“我只是……只是没吃早饭有点难受。”

她以最快的时间想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凌寒川目光当中的疑惑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一种意味不明的情感，连向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扫了一眼摔在地上的咖啡。

“不要只喝这个，它不能代替早餐。”

连向暖怔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着凌寒川。

这是在关心她？

一时间，连向暖心乱如麻。

正想着，突然腕上一紧，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凌寒川拉出了咖啡馆。

转角是一条街道，里面有不少卖早点的。

热气腾腾的，颇有些人间烟火气。

凌寒川买了几个包子，又端了一杯豆浆，都塞到了连向暖手上。

“以后吃这些。”

连向暖看着手上的东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记住了吗？”

凌寒川的声音带上了几分不悦，他这么认真的叮嘱，这女人却在出神。

连向暖反应过来，默默的点了点头。

她其实想说自己平时早饭都吃的挺健康的，这个是给沈若薇买的。

话到嘴边却又放弃了。

平白无故的说这些也没意思，还显得自己像是在告沈若薇的状。

见连向暖乖乖的点头，似乎把他的话放在了心上，凌寒川紧皱的眉头这才慢慢松开，端着咖啡转身离开了。

连向暖捧着那杯热气腾腾的豆浆，指尖暖暖的，心里也莫名涌动着一股奇异的感觉。

但她很快压抑下去。

这对凌寒川而言，说不定只是顺手为之。

她总是把这种顺便当成特殊，所以才泥足深陷。

连向暖吃完了包子和豆浆，又到咖啡馆，重新买了一份早餐，给了沈若薇。

“不想买也无所谓，不用这么拖拖拉拉的。”

沈若薇看了一眼时间，显然对这个速度并不满意。

“回来的时候咖啡摔了，我又去重新买了一杯。”

连向暖声音温和，至于遇见凌寒川的事情，她隐去没提。

“沈小姐，现在我们可以谈谈宣传方案的事情了吗？”

“可以。”

沈若薇忽然站起身往门口走，端着只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当着连向暖的面，手一动——

径直扔进了垃圾桶。

连向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只是觉得这种行为很幼稚，并且很浪费。

见连向暖神色如常，丝毫不介意，沈若薇反而有些赌气。

她感觉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不仅仅是这一件事情，在沟通的过程中，她屡次表示出刁难的意思，连向暖却始终云淡风轻。

那感觉还颇有些像凌寒川。

听说两个人相爱的待在一起久了，就会越来越像彼此。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沈若薇立刻压下去。

凌寒川才不会喜欢这个女人，他根本没有感情。

只是因为利益才娶了连向暖。

这男人的骨子里冷漠极了。

“聊了很久公事，休息一下吧。”见没有让连向暖掀起波澜，沈若薇提议先休息。

连向暖没说什么，沉默的点了点头。

“对了，听说你父亲的实验室好像出了点事故？”沈若薇明知故问。

她正是因为这个才回国的，当初林家和沈家已经打算联姻，都是连向暖父亲横插一脚。

现在，连家已经不能为凌家继续提供利益了。

下场一定会是——

被凌寒川毫不留情的踢开。

“是啊。”

出乎意料的是，连向暖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反而笑了笑。

“现在父亲还在接受调查，如果沈小姐有人脉，能让我见他就好了。”

连向暖猜到沈若薇一定会提这个事情，她尽力保持风度。

现在有一种莫名的委屈涌在心头，她很难受，却不知跟谁倾诉，父亲一定会懂她的。

“我可没有那个人脉。”沈若薇偏过头，随口道，“在整个苏城，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也只有凌寒川了。”

虽然是无心之语，连向暖却忽然一怔。

“行了，我大概的要求就是这些，你们再好好再做方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