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簿得令,尊敬地退出房间。
日落之时,杨县丞果真再次见到了纪家家主。
这场小宴就是为了纪湍设的,却额外邀请了三四个旁的人,都是与杨县丞初相识的商贾,酒过三巡后,众人推杯换盏,气氛热烈。
席中无女眷,杨县丞挥挥手,只见院落中走来几名妙龄女子,个个俯首低眉,捉着酒杯便往男宾身上靠。
不知是不是得了指令的缘故,大部分人都是冲着姬焐来的。
他不动声色地避开一旁衣着暴露的女人,蹙眉道:“县丞大人这是何意?”
“纪公子,这些都是我为公子准备的见面礼,”杨县丞看出他的不满,还以为是纪湍对这些女子不感兴趣,便大笑道,“今日众位妻室不在,各位都是男人,便也不必拘束了吧!若是不喜欢,我府上还有更多的美人任君挑选!”
姬焐后半程未动筷,酒也没再动过。
饭后,杨县丞邀他入房中谈话,言语中不免提到采矿一事。
姬焐目光冷然,坦然承认:“纪某的确与江南沈家相识,蒴淮是否有脉尚未可知,其余不便与大人多言。”
杨县丞一听,眼皮蹦了蹦,心道有戏:“不知纪家主与江南沈家的关系是?”
就见面前的人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块篆着沈字的玉佩,轻轻放到桌上。
“家妻正是饶州沈家的某位小姐,这便是证明。”
杨县丞眼睛亮了亮,刚要伸手去碰,却见姬焐面色自然地收回,笑道:“此玉是家妻所赠,纪某爱惜不已,不忍此玉磕碰半分,还望大人见谅。”
杨县丞语塞,心中冷笑,已然决定将眼前这个嚣张跋扈的年轻人收为己用。
再倔的硬骨头落到他手里,也得变成听之任之的软柿子,只要喝了他的药,从来没有不听他话的。
装什么清高,还为自己的妻子守身如玉,当真是可笑至极,若是纪湍尝过了纵情享乐的滋味,逐渐耽溺其中,又何愁抓不到他的把柄?
杨县丞阴暗一笑,拍了拍手,立时便有奴仆端上来一碗羹汤来。
“纪家主肯在蒴淮辟矿,作为县丞,我自然要好好感谢纪公子一番。”
他指了指眼前的汤水,笑意扩大:“不瞒纪公子,此汤便是其余宾客求之不得的好东西,不仅延年益寿、还可强健体魄,当真有价无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