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被别人掐着喉咙般艰难残喘。
花姐忽然抬头看向严初九,“是的,我最后扛不住了,在我母亲也离世的时候,我感觉生无可恋,选择了跳海。”
当时海水灌进花姐喉咙的时候,她脑子里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她丈夫曾经说过的话——机器学不会绝望,因为它没有想守护的东西。
可她有过啊,她的丈夫,她的孩子,她那碗飘着青菜的面条,都是她想守护的全部。
既然已经没了,那也不可惜了!
“在我濒死之际,是老爷救了我,他离岛去看病,船正好经过那片海域!”
“我被救上船送往医院后,昏迷了好几天,终于苏醒了过来。”
“我把我的事情告诉老爷后,老爷不知道通过什么人脉,帮我找到了那个卷款跑路的合伙人,然后报了警!”
,!
“警察找到了他设计陷害我丈夫的证据,我也从暗无天日的苦难中彻底解脱了出来,不止没有债务,还拿回了属于我丈夫的钱。”
严初九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这口气松完后,他竟然有些脱力,就像追了一整夜的悬疑剧,终于等到反派落网的那一刻,紧绷的神经突然垮下来,连带着眼眶都有点发烫。
他原以为这故事会以“好人没好报”收尾,毕竟生活里太多这样的无奈。
没想到坏人被周海陆收了,这不算什么快意恩仇,却像给碎掉的故事拼上了一块还算像样的补丁。
花姐低头看着胸口的珊瑚纹身,指尖轻轻拂过那尾小鱼。
“这是我当时跳海,被礁石划穿的伤痕。因为太长太吓人,所以才去做了纹身。技师问我纹什么,我说要像重生的东西。他就说珊瑚,它是死过一次才变得坚硬的!”
严初九终于明白花姐这纹身的真正含义,那不是为了好看,是为了埋葬过去,也是为了给自己刻下活下去的凭证。
屋外的海浪声忽然大了些,像是在为这个故事伴奏,唱着一首无人能懂的悲歌!
花姐说到最后,脸上的泪水已经干了。
“后来,老爷问我想去哪里。”
花姐的目光重新落回严初九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认真。
“我说我想去一个没有人,没有网,没有烦恼和忧愁的地方,他就带我来了月牙屿。”
“老爷还给我改了名字,说原来的名字太苦,像泡在黄连水里。”
花姐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有了点真实的暖意。
“他说岛上的花开花落都随季,人也该像花一样,换个土壤就能重新扎根,就叫我花!”
“所以你看,”花姐向前走了半步,身上的艾草香更浓了些,“老爷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心里装着太多别人的苦,连自己的疼都顾不上喊。”
她的眼神恳切,像捧着一颗掏出来的心,生怕严初九不信。
“你父母的事,我不清楚,但老爷是真的苦,他这些年吃的药比饭多,夜里总在书房待到天亮,那是他心里压着太多的事啊!”
严初九沉默了。
花姐的事像一张网,网住了他之前对周海陆的所有预设。
他见过太多用恩情绑架人心的戏码,可花姐眼底的真诚,像珊瑚纹身下的疤痕一样,藏不住也假不了。
“严先生!”
花姐忽然跪了下去,膝盖撞在地板上发出轻响,像敲在严初九的神经上。
“我知道我没资格替老爷求情,更没资格用身子做交易。可我除了这个,什么都给不了你。”
喜欢赶海捕鱼,我带妹纸钓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