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摇摇头,“周叔,我很少喝酒的!”
周海陆微微颌首,“不喝酒好,有些人的酒品很差,喝多了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也敢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严初九顿时窘迫得脸红耳赤,因为自己喝醉了就是那个样子,而且醒来还什么都不记得。
周凌云更是头也不敢抬,怕父亲从自己的脸上看出端倪。
她清楚的记得严初九喝醉之后那疯狂又无情的模样,每一次都刻骨铭心,就像刻进dna的恐惧。
周海陆见一对小年轻都不再吱声,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一个不太好的话题,这就岔开又问,“初九,你抽烟吗?”
严初九再次摇头,“不抽!”
周海陆听得神色亮了亮,不抽烟少喝酒的男人,生活虽然没有什么乐趣,可多半有个健康好身体,能给自己的女儿做牛做马。
“好,不错,那你……多喝两碗汤!”
周海陆指了指中间的陶锅,里面是杂鱼汤,奶白的汤里浮着几块姜片。
“它是用早上打上来的杂鱼炖的,没放味精,就靠鱼本身的鲜。”
严初九盛了一碗,浓稠的感觉像炖了很久,喝了口后才发现真的鲜。
鲜得舌头都麻了!
鲜得天灵盖都被掀开了!
果然,最好的调料是时间,就像最好的故事,都藏在岁月里。
“周叔对做菜很有研究。”
周海陆放下筷子,端起茶杯。
“以前跑船,风浪里讨生活,吃的得讲究点,不然撑不住。就像这汤,鱼得多,火得足,急了就出不了这鲜味——生活也一样,急功近利熬不出真滋味。”
严初九并没有吃饱,但已经无心吃食了!
起肚子里的温饱,心里的疙瘩才更让人坐立难安!
有些事,不弄明白,吃龙肉都不香。
他注意到了侧边墙上钉着的那几张泛黄海图!
最旧的那张边角都脆了,上面用红笔圈着几个小岛,其中一个标记看着格外眼熟——就是父母出事的那片海域。
有些风景,看过一次就刻进了dna,比如伤痛。
就像那首歌里唱的"有些伤,永远不会愈合,像刻在石碑上的承诺"。
“周叔,你这几张海图,有些年头了吧?”
周海陆顺势看去,眼底的笑意淡了些,“年轻时跑船用的,扔了可惜,我就留着当个念想。老物件嘛,总比人靠谱,不会走,不会变,更不会说散就散!”
严初九追问,“上面圈的那些岛,都是你常去的地方?”
周凌云的心开始往上提,因为这明显是严初九要向自己父亲发难的节奏,忙用脚尖在桌下轻轻踢了严初九一下,示意他手下留情。
严初九无动于衷,只是没有表情的看着周海陆。
周海陆并不在意他的目光,端起茶杯呷了口。
“大海像块棋盘,那些岛就是棋子,年轻时总想着把棋子都走一遍,老了才知道,能守住一个角就不错了。”
这话听着像感慨,却像根软刺,扎得严初九心里发紧。
他攥紧筷子,指节泛白,忍无可忍的说,“我父母出事的地方,好像也在这棋盘上。”
空气瞬间凝固。
有时候,沉默不是金,是暴风雨前的憋大招。
松柴噼啪一声爆响,火星溅到壁炉外,很快被周海陆脚边的粗布地毯吸了去。
周海陆脸上的笑容彻底没了,“年轻人,饭要一口一口吃,话也得一句一句说。”
严初九看着他的眼神却在变冷。
周凌云见气氛不对,心猛地提到嗓子眼,伸手去拉严初九的胳膊,却被他甩开。
严初九盯着周海陆问,“你记得海丰号吗?”
周海陆眼光突然跳动起来,那神色,像是尘封多年的老电脑突然被点开了某个隐藏文件夹,瞬间卡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