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严竞朝着后面挥手,在场的杀手快速地被制服住。
原以为需要一番折腾才能收工,可顾希越却发现那些杀手几乎没有挣扎就选择缴械投降。
心里疑惑之际,谢周秦开口解释道,“这些人被【齿轮】长期用甲苯噻嗪控制,早就身心俱疲,如今被捕对他们来说也未必是坏事。”
顾希越下意识点点头。
可下一秒,他猛地抬头瞪了谢周秦一眼。
谢周秦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顾希越难以置信地冷笑一声,用力推开他往甬道外头去。
谢汉唐无奈地扶住额头。
“你是不是真傻?”
“什么。”
谢汉唐懒得再多看谢周秦,转头对冷溪说道:“劳烦冷队推我出去,和他待在一起我都觉得我像个傻逼。”
冷溪憋着一肚子的问题正愁没人询问,笑眯眯地就接了这个工作。
谢周秦脸上的困惑更甚。
“案子结束了,事情总该有个结果吧。”
临了,谢汉唐还是没忍住。
“——你确定不借这个机会和你的小徒弟把过去的事情解释清楚?”
谢周秦这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了什么,快步流星向着顾希越消失的方向追去。
见急匆匆走开的谢周秦,冷溪望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
“……这家伙真是秦琅,怎么觉得有点蠢?”
“你要是这样过六年,未必比他好多少。”
冷溪一愣。
“我也很好奇,这六年他经历了什么。”
“走,咱们也找个地方,好好说一说。”
“没问题。”
*
顾希越沉着脸一路从甬道上到地面,又从坟山上走下去。
一直走到后背的火辣被太阳光照得刺痛不已,才勉强扶着一旁的树干停下脚步。
“希越!”
谢周秦急匆匆跟上,见他皱眉才注意到他后背有一道手掌那么长的伤口还在隐隐往外渗血。
“受伤了怎么还乱跑呢?”
谢周秦不由分说就要上手,却被顾希越一把拍掉了。
顾希越脸色阴沉。
“谢周秦,耍我好玩吗?”
“我没有——”
“你没有?你应该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如果我发现你在骗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谢周秦语塞。
“希越,你能不能先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秦队长心里在乎的事情太多,自然没有功夫分心去顾及一些不重要的人和事,我不怪你,真的,我真的不怪你。”
顾希越曾经在梦里设想过无数次秦琅真的回来后的样子。
他可能会嚎啕大哭,会捶胸顿足地质问对方。
可再浓烈的情绪在随着期待一次次熄灭,希望一次次化为失望后就变成了一点点卡在喉咙口的酸涩。
而这点酸涩和后背的疼痛相比都算不得什么。
谢周秦忽然把住了自己的手腕。
顾希越下意识要抽走,可对方却握得更紧。
顾希越不明所以。
只见谢周秦将他手腕举起翻开,露出内侧那一道粗浅的伤疤。
“你老实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顾希越甩开他的手将伤疤藏进外套里。
“不小心割的。”
“冷溪都和我说了。”
“不可能。”
“那就是真的。”
顾希越没有说话。
谢周秦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当年的事情,我并不是有意要瞒着你。上船执行任务那天我并不知道我的上级是暗线,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对方设计爆炸,本就是想要我死无对证,好将我上级做的坏事全都按在我头上。”
谢周秦主动坦白,顾希越一时被分散注意力,心里那点微不足道的怒意也暂时放到了一边。
“那你是怎么脱身的。”
“那艘船上除了我,还有不少当年他们想要除掉的人。你知道的,华夏很多商人并不愿意狼狈为奸,其中就有谢汉唐的弟弟,谢周秦。”
顾希越皱眉,“所以真正的谢周秦死在了那场爆炸里?”
“那些人觊觎的不仅仅是谢家手里的财力,还有那些不可言说的势力。谢家长辈出事后,谢周秦的地位就骤然上升,除了谢汉唐,想杀他的人不少。那次我和他一起炸伤被冲到岸上,因为面容受损,来接应的人就把我和他都一起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