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骗我。”
凌珊也表示赞同,“你难道一直都拿这种曲解的话来忽悠他吗?”
当意识到自己下意识地用了“忽悠”这个词后……嗯,这个词没问题,这对儿东北话十级的舅甥肯定听得懂。
被戳穿了多年“谎言”的伊诺克倒也不尴尬,只是长叹了一口气:“哦,Lisa,你让我少了一个压制他的方法。”
将右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凌珊夸张地摆出一副虔诚的表情:“我要对得起我作为汉语教师的良心。”
左手屈起的食指轻轻抵在鼻息处,伊诺克的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琥珀色的眼眸中蕴着笑意。
“那么,Lisa,我就先带肯德走了。”这么说着,手臂便圈住了肯德的脖子,俨然一副今天拖也要把这小东西拖回家的意思。
很明显,肯德一脸地不情愿。只是伊诺克的手臂力量实在太强,根本一下都挣扎不了。
“等一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凌珊赶忙从放在教室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叠复印纸交给了伊诺克:“这是前几天摩尔纳太太拜托我翻译的菜谱,我找了在中国的一个专业学英文的朋友帮忙的。本来今天我还想着放学后去餐馆一趟交给你母亲,你正好来了,就直接带走吧。”
接过那几张复印纸后,伊诺克比了手势,示意没问题。
目送着这对儿舅甥离开,凌珊禁不住感叹生活真的是个圈儿,你认识的人A和认识的人B可能他们彼此也认识……还是说真的是因为布达佩斯地小人少?
……
如果说工作上的事已经开始步入正轨,慢慢地向好的方向发展,那么生活上的事对凌珊而言……还是困难重重啊。
也许并不是什么大事,但琐碎的小事也有够头疼的。
比如说现在——
站在公寓楼附近的垃圾回收点,凌珊对着五个颜色不同的大垃圾箱直犯愁。
看了看手中提着的袋子,里面装的是她刚刚不小心打碎的一个玻璃杯的碎片。因为害怕万一一个大意再划破哪儿,所以收到袋子里后她也赶快下楼把这些碎玻璃直接处理掉。
欧洲许多国家都讲求垃圾分类处理,匈牙利也是如此。来之前在国内集训的时候,培训师有给他们简单讲过垃圾怎么分类。但来了匈牙利后她才知道,可回收垃圾还要继续进行分类。布达佩斯有近千个垃圾回收点,比如她眼前的这个。
……她应该把这些碎玻璃扔到哪个回收箱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