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鸳的腿多是皮肉伤,养个两三天便好了,因为地龙翻身的缘故,许多人都失去了亲人,大家的心情都十分低落。
近几日,姜鸳发现卫砚礼总是躲着自己,起初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后来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把被褥都搬到了隔壁。
隔壁是柳姨娘带着卫砚廉和卫砚仪在住,可到了晚上,姜鸳发现,柳姨娘一脸尴尬的坐在床铺上,旁边还有卫砚仪,面对姜鸳的目光,有些手足无措的解释道,
“是世子,他,他说廉儿年岁也不小了,男女三岁便不同席了,仪儿和廉儿应该分开睡,所以世子带着廉儿睡了隔壁的小床,让我带着仪儿和你一起住。”
姜鸳蹙着眉,实在想不通卫砚礼这是在搞些什么鬼?
而偏偏卫砚仪这个没颜色的,还跑过来挂着她的脖子故作小声的问道,
“嫂嫂,你是跟哥哥吵架了么,二娘说夫妻都是住在一起的,只有吵架的时候才会分床睡,所以,你们是吵架了么?”
“仪儿,别胡说!”柳姨娘脸色涨得通红,连忙拽住卫砚仪的袖子,想捂住她的嘴。
姜鸳摆摆手,而后抱起卫砚仪,用手轻轻点在她的鼻尖上,“你个小机灵鬼,你哥哥他应该只是一时的,过不了几天就回来了。”
卫砚仪故作老成的叹了口气,
“那我还是希望大哥哥不要回来了,这边的床比我们那屋的大多了,而且卫砚廉那个家伙总抢我被子,我才不要跟他一起睡了,还是跟嫂嫂在一起比较好。”
姜鸳笑了笑,两个人闹成了一团。
次日一早,卫砚廉打着哈欠从隔壁走了出来,一出来就被姜鸳给截住,带到了屋外。
“廉儿,我问你,昨晚你和你哥睡得可好?”
卫砚廉睁着迷蒙的眼睛,
“昨夜,睡得不是很好,大哥他总是起夜,然后翻身,身上冷冰冰的,唉,嫂嫂,哥哥他什么时候回去睡啊,我想二娘和仪儿了。”
姜鸳听到这话,心里打起了鼓,卫砚礼睡像一向很好,怎么会?
身上冷冰冰的,姜鸳的脑中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也不顾不上跟卫砚廉说话,直接冲去那屋。
恰好看见卫砚礼正在换衣物,那白嫩的肌肤冲击着姜鸳的眼睛,没想到平日里看着瘦弱不堪的,这脱了衣服居然还有肌肉。
姜鸳掩耳盗铃般捂住了眼睛,还微微露出了一条缝,“我可什么都没有看见!”
卫砚礼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将白色的里衣穿上,“这一大早,你慌慌张张的作什么?”
“你为什么要搬到这屋来住?”姜鸳狐疑的看着他。
卫砚礼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用他把跟柳姨娘的那套说辞拿了出来。
可姜鸳根本不信,冷哼一声,然后趁卫砚礼不备,拽下他的裤子,“阿鸳,别看!”
卫砚礼的腿因为长时间不动,已经有些肌肉萎缩了,两个膝盖处有道深深的刀痕,现在看,里面充满了脓水,膝盖处已经鼓起两个大包。
“都这么严重了,为什么不说,还藏起来不让我看,难不成你真想一直废下去!”姜鸳十分严肃的呵斥他。
卫砚礼就是不想让她这么担心自己,所以才没有说,选择自己一个人去承担。
本来想着他的腿宜慢养,毕竟依照现在的医疗水平,贸然给他治疗,后期的恢复跟不上,估计会落下病根。
但眼下,旧伤口蓄脓,膝盖积水,再不动手术的话怕是这两条腿是真治不了了!
“卫砚礼,你信我么?”
卫砚礼看着她的眼睛,曾经他是不信的,可如今,“阿鸳是我此生最信任之人。”
“那好,你这两条腿有些麻烦了,我需要给你做手术,就是上次我治疗从矿山上摔下来的那个人,只不过你的要比他更麻烦些,风险也会更大一点,甚至波及生命。”
卫砚礼垂下眼眸,半晌后扯出一个笑脸,“我治,与其这么一直瘫下去,不如搏一把,况且,我信你,你可是姜神医啊!”
姜鸳露出了一个难看至极的笑,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她的玩笑!
“你这两条腿需要先打折重接,不过还好,你的腿现在没有知觉,所以也不会感觉到疼,我会拜托有经验的人来做这件事。”
等到正午,光照最好的时候,陆云铮将卫砚礼的两条腿打折,然后送到了事先隔出来的小屋子里。
整件事情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就连柳姨娘和廉儿仪儿都被接走,远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