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气。
她对这门亲事怀有期待的原因是,项星剑是谢飞灵帮她选的夫婿。
谢飞灵去外祖家里接她的时候,说项星剑聪慧善良,是个很好的郎君,以后一定会对她好。
她相信自已的阿兄。
于是,这三个月来,她每个月给在边疆的项星剑写一封信,尽量做一个温柔体贴的未婚妻。
她写好信,封好,又从枕头下拿出一把黑色短刀,细细端详了起来。
这刀是谢听寒给她的送信报酬。
刀柄雕刻的满是星辰,刀身是钨金铁淬成的,薄如蝉翼,在光下隐约泛出蓝光。
她当时看到这把刀的第一眼,就觉得和项星剑很配。
所以才会为了这把刀,帮谢听寒送信。
她收起刀,找了一个匣子,将短刀和信一起封在了匣子里。
而后喊来绿珠,让绿珠明天一早找人将匣子送去边疆去。
安排好此事,她重新躺到床榻上,思绪纷飞。
她不想招惹是非,只想安安稳稳要到那半块玉佩,等到年底,顺利嫁人。
可是,她明日要怎么安然无虞地过了东方醉那一关?
※
此时,谢府的另外一边,谢长儒的屋里,赵芹正坐在床榻边哭得泪如雨下。
她晚上刚伺候好谢长儒洗漱休息,就听到谢挽音要杀了谢思远的事。
急火攻心地带着赶了过去,走半路,遇到了谢思远。
母子二人抱在一起,赵芹心疼得直掉泪,火速安排大夫给谢思远诊脉。
大夫说谢思远除了受到惊吓,脸上有点外伤,并无大碍。
赵芹这才放下心,安顿好谢思远,让府里十几个身手好的侍卫看着,哭着去找谢长儒,要让谢长儒做主。
“老爷,谢挽音一言不合就要掐死自已弟弟,这算什么事?你今日不惩罚她,明日她就敢要了我们母子的命!”
谢长儒刚睡着,被喊醒后,听到这些,面色凝重。
找来奴仆问清了来龙去脉后,沉默了许久,出声道:“你看好思远,以后别让他再去招惹阿音了。”
“此事莫要再提了。”
赵芹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老爷,自打谢挽音回来,你处处偏袒她,我什么都没说。”
“你受伤在家不能去参加寿宴,我就在家陪着你,伺候你。”
“我让谢挽音带着思远去宫宴长长见识,她嫌麻烦不愿意,你也支持她的做法。”
“就算这样,我也没说什么。”
“结果,她倒好,就因为思远一时顽皮,弄死了一只畜生,就要打杀了思远……”
她越说越气,浑身发抖。
“你现在一句公道话不愿意说,还要我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谢长儒打断了她的话,“别说了!若不是思远去招惹阿音的猫,阿音何故会打他?”
“以阿音的身手,若是真想杀了思远,思远能安然无恙吗?她就是吓唬吓唬思远而已。”
赵芹气得唇色煞白。
“老爷,思远是你亲生儿子啊……”
“你偏心总要有个度吧?”
“你若是还惦记着谢挽音的娘亲,当初为何要把我娶进门?”
“你不想管我们娘俩死活,那就让我们娘俩走吧……省的我们娘俩在这里碍了你们父女的眼。”
谢长儒捏了捏眉心,头疼得厉害,“我当初为何娶你,你我心知肚明。”
“若是今日的事闹大了,传出去对思远也不好。”
“明日,我一定严肃训斥阿音,以后不让她再打思远了。”
“阿音还有五个月就出嫁了,你就当为了我,再忍这几个月。”
赵芹的眼泪还在眼圈里打转,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了起来。
当初谢长儒娶她确实是逼不得已。
谢长儒心里爱的始终只有谢挽音娘亲一个人。
这么多年,她也没能抢过那个死去的女人。
谢思远的顽劣在安都出了名,若是把今晚这件事闹大,谢思远虐杀动物的事情传出去,名声会更糟糕。
谢长儒既然不愿意惩罚谢挽音,那她就自已想办法动手。
打定主意后,赵芹垂眸擦了一下眼泪,敛起情绪。
抽抽搭搭说道:“老爷,为了你,我就接着忍下去。”
谢长儒忽然有些疲惫,“下去吧,你去看看思远怎么样,这两天也别来照顾我了,照看好思远,别留下什么遗症。”
赵芹点点头,叮嘱奴仆守夜的时候用点心,这才退出屋子。
出了门,她瞬间眉眼冰冷。
眼底如淬寒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