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未得到回应,朱石疑惑地回头,一边下意识要撩开车帘,一边开口唤道:“将军?到地方了……”
“滚下去。·E¨Z\小!税?王! _哽/歆_罪?筷/”车帘不过微微晃动,内里沉冷的男声吓得朱石霎时缩回了手。
他惊愣地眨了眨眼,忙不迭抓好缰绳迅速从马车上翻身下去。
刘力痛心疾首,根本不知要如何挽回这个局面。
天色灰蒙蒙的,带着压倒性沉暗,好似也在预示着这个夜晚将会如狂风暴雨般混乱泥泞。
没过多会,伴随着夜晚的来临果真下起了雨,豆大的雨滴毫不留情地打在红丝绸上,像是也在反对这桩强抢的婚事。
但李耀丝毫不在意,命人在自家院子搭起了雨棚。
再过不到半个时辰,吉时一到,他拜了堂成了亲,洞房之时管他下不下雨。
桑泠被迫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喜服缩在床边。
她的手被反绑在后,绳索一端段缠绕在床梁上。
屋外的雨声伴随着前院嘈杂的嚷嚷声混乱地传入她耳中。
这一整日的束缚令她浑身酸软,挣扎太久无果也让她身心疲惫。
前世,她并不是直接被绑回来成亲的。
最初李耀只是把她关在一个房间里,她的手脚没有被束缚,但房门紧闭,接连三日只有送饭的人进出时她才能得以窥见些许光亮,其余时候根本就像是被囚禁了似的。
转机是在李耀准备好要和她成婚那日。
那日李耀给她灌了迷药令她任人摆布,桑泠醒来时外面忙碌,人声喧腾。
不知是李耀手底下的手忙昏了头,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在身体药效过去之后,竟发现房门虚掩着。
她急忙推门而出,门外守门的两个大汉竟已经被人放倒了。
桑泠没时间细想其缘由,只拼了命地一路逃跑。-d~i?n\g~x¨s,w?.·c_o′m`
最终她得以逃脱,安然无恙地被知府派来的人接走。
而后李耀遭到惩处,桑泠只知他下场很惨,具体之事便再不愿去多想。
可如今情况全然不同,被绑着手脚的她,即使房门再次疏忽未关,她也根本不可能逃得掉。
正绝望地想着,房门外忽的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
桑泠神经紧绷,因拉拽而晃动的房门在她紧缩的瞳孔里像是将要袭来的噩梦。
吱呀——
房门被打开,冷风顺着门缝灌入,混杂着更加清晰的雨声。
“姑娘!你没事吧!”
桑泠惊愣地瞪大眼,嘴被堵住发不出声音,只能讶异地看着刘力一身狼狈却步子极快地冲进来。
彻底打开的房门显露出外面一片狼藉,倒地的两名大汉和前世一模一样。
风吹动房门,最终将门虚掩着未关,记忆再次重合,刘力已走到她身前。
“对不起,姑娘,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快跑吧。”刘力有些语无伦次。
他颤抖着手慌乱地替桑泠松绑。
桑泠垂眸,瞧见他手背上的淤青,还带着些许划破的伤口,不知他方才在外面是如何放倒两个大汉的。
这么说,前世并非她好运,而是刘力帮助了她。
实则,所有东西加起来才不到二两银子。
若不是因着眼下自己对于闻野只是个陌生人,桑泠兴许会胆大地开更高的价。
桑泠记录完后却发现闻野并没有回答她,她抬头向他看去,他也并没有在查看药材。
她心里霎时有些许慌乱,莫不是此时的闻野并不似前世那般慷慨。
可是区区八两银子,实在不像是闻野会计较的小钱。^s^a?n?g_b/o\o+k!.`c?o·m?
对上桑泠微变的神色,闻野直白问道:“方才为何那样唤我?”
桑泠一愣,想起自己迫于无奈下的一声“哥哥”。
前世桑泠也这样唤过闻野,在那夜实在受不住他猛烈撞击下,她求饶着讨好着,嫣唇吻在他滚动的喉结上,灼热的呼吸扑洒颈间,支离破碎地唤着:“哥哥,受不住了,求你……”
仅此一次,桑泠因这声“哥哥”遭了更大的苦果,似腾上高空,又似沉入海底。
颠簸一夜,失控一夜,自那之后她是再也不敢如此唤他了,即使不是在榻上。
可方才她可不是这个意思。
见闻野执着于这个问题,桑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