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没有了意义但我不会背叛自己的祖国。”
“是吗?就像你失去生命的妻儿那样?他们的生命也没有意义吗?杀害她们的凶手还在逍遥,水野君是不想复仇还是根本没有杀人的勇气?”仁丹胡子的话越来越快,越来越重,一句接着一句地问。
水野丈一被他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并没有想让你背叛你的祖国,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你帮我搞到原金陵区区长钱新铭的消息,我帮你击杀那位杀死你妻儿的肇事者,从此我们不再见面,很划算,不是吗?”
这句话让水野丈一沉默了,他迟疑了一会,紧紧盯着张义问: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怎么相信你能做到。”
“张义,你应该听说过我。”仁丹胡子淡然道。
这个名字落在水野的耳中如同擂鼓,作为大使馆的二等秘书,他对这个上了特高课必杀名单、让领事官须磨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的人可谓印象深刻。
根据帝国的情报显示此人升任副科长后随特务处转移到了武汉,却不想竟然就潜伏在金陵城,潜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水野丈一恨不得立刻挣开束缚将眼前的男子擒下,带到领事馆须磨面前,不说他可以凭此功勋立功升职,说不定投须磨所好,借助他的实力帮他报仇雪恨,堂堂正正做一回男人。
张义自然看出他眼中的蠢蠢欲动,不屑地拍了拍他僵硬的脸蛋,说道:
“水野君,杀人是需要勇气的,可不能幻想。”
说着带上手套拿过水野仗一的手枪,微微一笑:
“这个情报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
明天早上,将情报放在夫子庙公园第一个长椅下的竹洞里,不然你的手枪就会出现在刺杀那名少尉的现场,到时候你会是什么下场就不用我说了吧。”
张义说完不待水野回答,迅速带着猴子和钱小三消失在黑暗中,身后水野丈一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恐惧跌倒在地上。
“科长,你说他会屈服吗?”
回到安全屋,猴子思忖着问道。
“谁知道呢。”
张义也不敢肯定,水野仗一的事情说到底是日军内部的矛盾,虽然他对水野威逼利诱,但此人是否愿意拿情报来交换还真是个未知数,毕竟报仇雪恨和做日、奸还是不一样的。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水野即便答应了,我们也不能放弃自己的情报来源,今天的爆炸就是告诉日寇和钱新铭,我们来了,不知道他们今晚能否睡个好觉。”张义冷笑一声。
日本特高课后院的一间房子里面,钱新铭和尚振声坐在一起,他的脸色阴沉,凝眉不语。
说是房子,不如说是优待室,和一般充满血腥味和满眼刑具的“优待室”不同,这里可以称之为贵宾室。
钱新铭出卖了特务处的潜伏特工,此刻虽然没有获得自由,但他的待遇自然和其他犯人不同,每天可以享受大鱼大肉和水果点心的伺候。
日本人之所以如此,自然是希望他改弦易张后可以提供更多的情报,
钱新铭对此心知肚明,此刻他看了一眼自己曾经的副手,又警惕地瞥了一眼门外,小声道:
“应该是武汉来人了,刚才特高课召我前去辨认炸弹的残痕,我一眼就看出是特务处自制炸弹的手法。”
“你怕了?”尚振声冷笑一声,嘴角掠过一丝嘲讽:
“我的钱区长,这里又没有窃听器,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吗?你主动投降日本人的勇气哪里去了?”
钱新铭苦涩一笑:“潜伏哪有那么简单,以前我也想过被捕,只是不敢深想,可.
金陵首府都被日本人占领了,昨天我们还过着活色生香的生活,难道真要和日本人拼命,不怕万丈深渊粉身碎骨吗?你当我愿意吗?还不是为了活着。”
“你苟且偷生我可以理解,为什么要出卖我?”尚振声并不信的话,继续热嘲冷讽。
“老弟,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要是不供出你,能取得日本人的信任吗?再说了,我们到了这边,也可以为党国出力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姓钱的,你莫不是怕上面派了锄奸的来要你的狗命,现在想要反正?”
“尚老弟,我知道你对我有怨言
实不相瞒,看着曾经的兄弟被酷刑折磨,我的心里也不好受,日本人在金陵作了这么大的孽,要是一点不恨他们,我愧对祖宗.可是”
“这些天,我就像一个陀螺一样,被自己内心的某种鞭子乱抽一气,头脑晕了,身体乱着灵魂也疯狂了
我不是个文化人,不知道怎么描述这种感觉可国仇家恨,道德、舆论、国法的夹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