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陆承奕踢上厨房门,把姜窈压在门板上。
“有人来了!”
姜窈低声提醒,陆承奕却一点儿也不害怕,异常滚烫的指腹在她唇上碾压,沾染一抹唇脂。
“这个颜色很衬你。”
陆承奕说。
今天姜窈打扮得招摇又俗气,其他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唯有陆承奕发现这艳丽的唇脂把她的唇染成了熟透的樱桃,莹润透亮,诱人品鉴。
但现在哪里是讨论唇脂的时候?
姜窈急得皱眉,这时厨房门被拍响,孙耀宗粗哑难听的声音传来:“阿窈小姐,你在里面吗?小人突然发现有笔账对不上,想再与你核对一下。”
孙耀宗是府里采办,这次操办宴席,姜窈与他碰过几次面。
但侯府规矩严,夜里落了锁,外男是不能进入内院的,他怎么知道她在厨房?
姜窈觉得奇怪,陆承奕抬起她的下巴,示意她应答。
两人的身体几乎是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孙耀宗只要进门就会发现他们,姜窈的心脏已经跳到嗓子眼儿,但见陆承奕气定神闲的样子,还是冷静开口。
“白日太忙没顾得上吃东西,我来煮点东西吃,夜已经深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不行啊,这笔账的数额很大,万一真的出了什么纰漏,别说小人,便是阿窈小姐也承担不起后果,小姐还是快开门吧。”
孙耀宗说完重重地砸起门来。
门板被砸得剧烈震颤,若不是陆承奕帮忙压着,恐怕已经散架了。
姜窈被砸门声震得心慌,在陆承奕的注视下厉声喝道:“这次宴会是我一手操办的,若有疏漏自然有我承担,你再敢这样,我可就要喊人了!”
“我是来对账的,又没有恶意,阿窈小姐迟迟不肯开门,莫不是在里面私会野男人?”
孙耀宗说完猥琐的笑了两声,似乎很享受这种逼迫她开门的感觉。
姜窈心头的诡异感更甚,然而不等她想明白,陆承奕便揽着她的腰往旁边挪了两步。
下一刻,厨房门被撞开,孙耀宗闯了进来。
“这笔账算不清楚,小人今晚都睡不好觉,还请阿窈小姐见谅!”
孙耀宗边在屋里搜寻姜窈的影子边脱了自己的外衫,不曾想一偏头就对上陆承奕寒森森的眸。
“大……大……”
孙耀宗震惊的瞪大眼睛,满脸猥琐化作惊恐,像是见了鬼。
陆承奕轻嗤,幽幽的问:“谁给你的胆子敢动我的人?”
姜窈骇然,孙耀宗更是浑身震颤。
大少爷向来都是清风霁月不近女色的,怎会和一个养女搞在一起?
“小……小人不知阿窈小姐是大少爷的人,小人是来对账的,大少爷不要误会。”
孙耀宗哆哆嗦嗦地回答,眼神不住的飘向门口。
“误会?”
陆承奕似笑非笑的咀嚼着这两个字,一身矜贵俊雅被阴戾可怖的杀气取代。
意识到不妙,孙耀宗猛地爬起来,想要呼救逃跑。
然而他还没有发出声音,脖子就被陆承奕扎了个对穿。
陆承奕不知何时拔下了姜窈头上的簪子,金簪不够硬,但她力气极大,姜窈听到了孙耀宗颈骨碎裂的声音。
孙耀宗惊恐的捂住喉咙,温热的血却不住的从他指缝奔涌而出,没一会儿,孙耀宗便倒在地上抽搐不止,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姜窈不放。
寒意爬上背脊,姜窈克制不住想要逃跑,转身撞上陆承奕幽深如渊的眸。
他手上也染了点血,正慢条斯理的用绢帕擦拭着,见她转身,眼皮微掀,凉凉道:“跑什么?”
声音淬着冰,压迫感如巨石压下。
姜窈捏紧拳头,掌心一片湿凉,在惊恐中找回理智。
孙耀宗明显是冲她来的,如果不是陆承奕在,倒在地上的也许就是她。
而且孙耀宗已经知道她和陆承奕的关系。
孙耀宗不死,死的就是她。
不管陆承奕是不是为她杀的人,她要是敢在这个时候逃跑,下场只会比孙耀宗更惨。
想清楚利弊,姜窈连忙舀了水帮陆承奕洗手,低声道:“这个人半夜闯进厨房欲图对我不轨,我奋力反抗才失手杀人,与阿兄没有关系。”
第一次目睹杀人,姜窈怕得很,声音都是抖的,但她的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陆承奕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摸了摸姜窈的脑袋说:“是你主动招惹我的,恶事不能让我一个人做,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