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生辰将至,夫人命我为阿兄操办生辰宴,还请阿兄告知宾客名单,我好让人准备请帖和酒菜。”姜窈表明来意,陆承奕眼皮微掀:“你会操办宴席?”
府里为几位小姐请了先生授课,姜窈也跟着念过几日书,但从未接触过掌家设宴之事,府中下人也都瞧不上她这个养女,这场生辰宴注定错漏百出。
所有人都会知道,她远比不上陆若雪,永安侯世子提出退婚实在是愚蠢极了。
好在姜窈并不在乎沦为笑柄,这场生辰宴,她只需要讨陆承奕一人的欢心就好。
“先生讲过持家之道,阿窈略懂皮毛。”
姜窈说着上前,软声道:“阿窈想陪阿兄过生辰。”
很多年前,姜窈陪陆承奕过过一次生辰。
那时她刚进府,府里的人都很喜欢她。
那时陆承奕会因为她怕黑,讲着故事哄她睡觉。
那时的靖安侯夫人还不是崔氏。
陆承奕似乎也被这句话勾起了某些久远的回忆,眸底闪过晦暗,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觑着姜窈,凉凉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就这么好说话?”
这是怪她这几日都不曾来暖榻。
“阿窈不敢,”姜窈微垂着脑袋,很是乖顺,“府里耳目众多,阿窈是怕来的太频繁,叫人看出端倪。”
况且那日他也说了,人有远近亲疏之分,那点儿榻上之欢并不能代表什么。
她总不能上赶着让他玩腻,再随意丢弃。
陆承奕没有接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像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
姜窈没有继续端着,讨好的说:“湿着发容易感染风寒,我帮阿兄绞发吧。”
陆承奕没有拒绝,姜窈便寻了帕子上前帮他绞发。
他的头发浓密,发质很好,又黑又硬。
姜窈迟疑了下,直接以指为梳,帮他梳理。
刚梳了一下,姜窈的脸克制不住的热起来。
初尝人事,她还不擅长勾引,仍觉羞耻,好在陆承奕并未如何为难她,等他绞干头发便沉沉道:“明日来书房取名单。”
姜窈松了口气,立刻退开:“多谢阿兄。”
回到住处,常嬷嬷已等候多时。
清澜院的规矩最为严苛,常嬷嬷虽然等得有些不耐烦,却没有过问姜窈去了何处,待姜窈走近后,行了礼恭敬道歉:“之前冲撞了姑娘,还请姑娘恕罪,当时人证物证俱在,老奴也不知道这里面竟然有这样大的误会,姑娘若是有怨,尽管打骂便是。”
常嬷嬷说着要跪下,姜窈及时扶住她:“嬷嬷说笑了,靖安侯府对我恩重如山,我若是因为一点误会就心生怨恨,也未免太狼心狗肺了,嬷嬷见多识广,这次宴席还要嬷嬷多多提点才是。”
姜窈说着拿出几颗银豆子放到常嬷嬷手中。
崔氏对府中下人向来宽厚,常嬷嬷办事得力,逢年过节得的赏钱更是不少,这几颗银豆子委实有些寒酸,关键姜窈头上还插着陆若雪之前送的实心金簪,这举动就显得十分小家子气了。
常嬷嬷冷着脸扫了一眼姜窈头上的金簪,姜窈立刻解释:“这些首饰都是二小姐刚送给我的,我不敢将它们轻易送人,还请嬷嬷见谅。”
果然养女就是养女,上不得台面。
常嬷嬷在心底唾弃了姜窈一番,推辞道:“夫人让老奴来帮姑娘的忙,一切都是老奴的分内之事,姑娘不必如此。”
姜窈眨眨眼,有些无措,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几颗银豆子了。
常嬷嬷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冷声告诫:“大少爷是侯府未来的主子,来参加此次生辰宴的都是身份尊贵的世家子弟,所有酒菜都要认真检查,姑娘切忌不要贪便宜,叫旁人看轻了去。”
“多谢嬷嬷提点。”
姜窈讷讷的收起银豆子,先让府中采办把茶叶果脯之类的东西买回来。
为了不显得小家子气,东西自然都是往贵的买。
第二日姜窈描了几种请帖式样拿去书房一并给陆承奕选。
她来的早了些,陆承奕还没回家。
姜窈不想来回跑,便在书房等着。
陆承奕的书房很大,却很规整,墙上挂满了名家字画,书架上陈列的书门类很多。
姜窈找到一本棋谱,不知不觉看入了迷,直到门外传来交谈声才惊觉天色已暗,她在书房待的时间太久了。
交谈声很快逼近,来不及多想,姜窈把棋谱一丢,躲到书桌下面。
刚躲好,书房门便被推开。
“大